“啧，还说笑话。”

庞妈妈拉着白蔻进了她的卧房，看她放好盆子，一块在窗下梳妆桌前坐下。

“二房和三房打算下个月早点出发，好几天前就已经派人先过去寻找临时落脚的宅院打点安顿，那边一弄好这边就动身，你那四个师姐妹要一块随行，难道她们又找你要菜谱？”

“曾珠说她们向她打听老太君那边的每日加菜，曾珠都感到莫名其妙，她又不知道加菜是怎么回事却为什么去问她。”

“这就怪了，二夫人知道加菜的由头是什么呀，怎么不先找你而去问曾珠？”

“也许这不是二夫人的意思，二夫人可能只是想要加菜的菜谱，但她们四人却自作主张去找曾珠，想通过她拿到我的菜谱，因为我一般不会拒绝东厨房的要求。”

“那她们在院门口一顿哭又是什么意思？”

“我没理她们呀，她们就假意道歉，承认一些小错误，然后以此想给我扣一个小鸡肚肠忘恩负义的帽子。这是她们的惯用招数了，想让我迫于舆论向她们低头妥协，满足她们的要求，以前就经常用这招把本该她们自己做的事扔给我，做得好了是她们得表扬，做得不好就是我的错。”

“啧啧，真够恶心人的，现在她们是二夫人的人，这传开来又是长房和二房闹矛盾。”

“庞妈妈，你想想她们上次用过东厨房后留下的烂摊子，再看看钟鸣院这边的井井有条，你觉得我这近乎偏执的收拣能力会是天生的么？”

“看得出来，她们简直就不像是干过活的人，以前肯定都是你一人做了一切，这就是她们欺负你的明证。”

“我惹不起她们总躲得起，何况我现在也不是当年无人撑腰的小可怜，她们以为说声对不起以前的事就不存在了？庞妈妈，我只信奉一个道理，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我知道了，你放心，夫人和老太君都会给你撑腰的。”

“谢谢庞妈妈。”

“我这就回去跟夫人说一声，免得二夫人抢先告状。”

庞妈妈也不耽搁，起身就走，白蔻送她出门，目送她沿廊下从角门走了。

美轮美奂她们几人关心地上前询问，白蔻不想一次又一次地跟人自揭伤疤，简单地说了几句后就回房忙她的去了。

大夫人听了庞妈妈的禀报，派金柑去荣恩堂找老太君的丫头们聊天，把这事让丫头们转告老太君知晓。

关秀梅她们在人前闹了一场，回到二夫人跟前就告黑状，痛哭流涕地承认自己以前的错误，然后把白蔻说成是小气的小人，不肯忘记不愉快的过去，还妨碍她们办差事。

一听她们没办成事，二夫人就有些气恼了，加上她们又胡乱说白蔻的坏话，明明双方根本没说一句正事，她们却坚称白蔻故意不配合，二夫人受她们蒙蔽，怀疑是不是大妯娌私下授意了什么，心里更加火大，就这么把大夫人给埋怨上了，等到下午丈夫从外面回来，找他一顿哭诉。

二老爷倒真不在意这个，他觉得到了地方上不一定有条件让人做出几道惊艳绝伦的佳肴来，想想白蔻烧菜用到的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家伙什，地方上的铁匠有没有手艺做出一模一样的来都难说。

二夫人见丈夫居然劝自己算了，觉得更加委屈和愤愤不平，自己一个人坐在窗下默默地哭了起来，把两个女儿急得团团转，而二老爷也不耐烦再哄，一甩手找妾室去了，这又气得二夫人哭得更加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