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珲丝毫没有“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小心火烛”、“男女兽兽不亲”、“闺房不是你想进、想进就能进”之类的觉悟。
在听见顾凌夕锁了门后,他就自来熟的将这当成了是在自己家里一般,直接把自己的身体往那小小的沙发里一摔,闭着眼睛开始琢磨自己这略显艰难的爱情。
顾凌夕这一天折腾下来倒是真的累了,头一挨到枕头就睡了过去。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直到她睡梦中感觉到口渴心燥,爬起来去客厅倒水时,才惊讶地发现萧珲居然没回去,还很是潇洒地躺在自家沙发上做起了厅长。
11月的气氛骤降,屋外寒风一阵阵的吹过。好在萧珲是洗完澡后才来敲的她家的门,此刻身上穿的倒是挺厚实的家居服,而且屋里开着空调,倒也不觉得冷。只是顾凌夕看见萧珲□□在外的两只脚,还是下意识地替他打了个哆嗦。
“醒醒,”顾凌夕低头摇了摇萧珲的手臂,“回去睡,小心感冒。”
萧珲微微睁眼看了顾凌夕一眼,没什么表情,只是忽然将她一把拉往自己的怀中,顾凌夕弯着腰来不及闪避,很是狼狈的扑倒在了萧珲身上。
并没有后续的行动,萧珲在做完这一切后迅速地再次闭上了眼。
只是下意识的行动而已。
顾凌夕叹了口气,处于深度睡眠状态的情况下,大概就算睁了眼,大脑也没那么快清醒过来。
只是这样一直闭门锁窗,室内的空气质量明显不太好。略微思考了片刻,顾凌夕从萧珲的臂弯中直起了身,回房翻出了最厚的一床被子抱了出来,轻轻地搭在了萧珲身上,同时关了空调,将窗打开了一条很小的缝隙。
做好这一切,她总算松了一口气。这会儿才想起自己醒来的目的,倒了杯水回了卧室,顾凌夕躺回床上,很快再次睡了过去。
大概是醒来了一次的缘故,顾凌夕这一回睡得并不踏实。半梦半醒之际,她只感觉身后一沉,很快一个温热的胸膛贴上了自己的背部。
对此顾凌夕第一个反应就是抬手往后一撞,同时腿向后用力一顶。身后立刻传来了一声闷哼,顾凌夕闻声完全清醒过来,萧珲?
她摸索着床沿的墙灯按钮按下去,昏黄的灯光亮起的瞬间她有些不适应的微微眯起了眼睛,等适应了这亮度,她赶紧转过身,果然看见紧紧闭着眼在她床上蜷缩成一团的萧珲。
她的命中率果然很高,看萧珲这会儿疼得连话都不说,估计是真踹狠了。
只不过此刻萧珲的姿势,让顾凌夕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一个熟悉的画面:“你这是……痛经呢?”
萧珲勉强睁开眼,看了看顾凌夕,张嘴用极慢极轻的声音吐出三个字,“我蛋疼。”
“……”顾凌夕和萧珲眼对眼互相瞪了好一阵子,才小声抱怨到,“谁让你半夜摸到我床上来的,我这是条件反射……”
“姐姐你房间门没关啊……”萧珲似乎努力地想走回他一贯的逗比风格,只是声音虚弱得不像话,“我以为你邀请我。”
“……活该被踹,哪有你那么理解的啊。”顾凌夕话虽这么说,看着萧珲这副样子也有些于心不忍,可是人家疼的位置太特别,她就算有心问问他病况如何,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不是有那个禽兽不如的笑话么,”萧珲道,“我以为你想借此检测我某方面是否具备给你带来性福的能力。”
“……你想太多了。”顾凌夕哭笑不得,“我没说过‘你要是进了我的房间你就是禽兽’一类的话啊。”
“就算我真的不请自来,你也没必要下那么狠的手吧……我不过就是想抱着你睡个觉……”萧珲嘀咕道。
“谁信啊,现在连十五六岁的中学生都不相信盖棉被纯聊天这一套的鬼话了好吗。”顾凌夕看见萧珲神色渐好,也不由得放松了下来。
“我们现在不就是么。”萧珲叹了口气,对顾凌夕的暴力行径又愤怒又无奈,“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有暴力倾向呢?……喜欢上一个暴力份子什么的我也认了,可你能不能不要总踹你家小珲珲?它要是出问题了,你以后怎么办啊。”
“我反正是改不了了,”顾凌夕无奈的摊了摊手,“要么你趁现在我还没答应你的求婚赶紧反悔,还来得及。”
“……想都不要想,”萧珲总算缓过了劲,他慢慢伸手刮了刮顾凌夕的鼻子,“俗话说,我不下地狱谁下啊,我这人天性善良,为了避免你没人敢要的情况发生,我就委屈下自己吧。”
“谁说没人要的,”顾凌夕眨了眨眼,“周珩一要啊。”
萧珲不出声了,他神色不明,直接将顾凌夕捂进了怀里。
顾凌夕看他的表情,也觉得自己这个玩笑似乎开得有些不合时宜。自家男朋友在和自己培养感情呢,她提其他男人的名字不是找虐么。
想到这儿,顾凌夕埋在萧珲胸前的脑袋有意识地朝上蹭了蹭他的下颌,企图安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