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礼后许文峰太守看向李颙,却发现李颙似乎是比之前老了十多岁,整张脸上都是愁眉不展,看来征蛮大军的大败对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我听子和说你已经于昨ri拿下陈家堡,此事可真?”李颙开口道。
“然!”许文峰答道:“全赖太守大人统筹有方,在下才得以一举平定悍匪,夺回陈家堡。”
“马屁jing。”一边的曹让和张宪闻言不由对视一眼,心中齐齐冒出这样的念头。
李颙却是无可无不可,闻言沉默了一下,摸了摸胡须道:“十ri之约到了今天不过六ri,许成五ri拿下陈家堡,桂清、谦和以为如何?”
张宪没有言语,曹让却是不屑道:“不过是取巧之嫌,一时运气而已。”
“曹都尉此言差矣,两军对战比的是智谋实力,何来运气一说?”邓资立即出言反驳道。
“桂清可还反对?”李颙看向张宪道。
张宪有些郁闷,心中直骂那些贼人无用,不过想想自家昨晚和曹让商议的事情,当即躬身行礼道:“既然太守大人执意要任命此人,下官自然不能反对,不过下官还是那句话,郡府粮草困顿,须得太守大人和郡丞大人作保,请这位许成行军司马签署不得向郡府讨要粮饷的令状。”
“许成,你意如何?”李颙问道。
“既然之前就说定了,自然要遵守之前之言。”许文峰一笑道:“还请大人赐予笔墨,下官这就写令状。”
李颙一挥手,立时有属吏准备笔墨,许文峰上前写到:“今有行军司马许成,于此立下令状,再任行军司马位上,所属军卒不取郡府一分一毫粮饷,若有违背,则视为自行辞去行军司马职位,空口无凭,特立此状!行军司马许成,某年某月某ri!”
写完之后便将其交由张宪,张宪看过之后立即递给李颙,李颙看了一下,随后添了几个字,并写上自家姓名,随后传给邓资,邓资也随之写上姓名。
最后这令状许文峰又写两份,李颙二人同样签署名字,三份分开来,一份交由李颙保管,一份交由张宪保管,最后一份则给了许文峰自己。
收起许文峰写的令状之后,张宪随之对许文峰抱了抱拳道:“如此以后还请许司马不要来烦扰在下。”
“那是自然,”许文峰抱拳回答道,随后忽然想起一事,转而对着李颙一抱拳道:“太守大人,下官既然不领郡府粮饷,那么此后一应缴获是否就不用交给郡府处置?”
“然。”李颙点点头。
张宪和曹让对视一眼却是暗笑,缴获,只凭缴获养兵,怎么可能!
李颙随后一挥手,立即有人送上了行军司马的印玺,同时还有数张空白文书和身牌,这些文书都是空白的任命文书,乃是为了许文峰任命属下所用,只要填写之后送回郡府,此后这名字填入其中的人便算是郡兵所属了,虽然无权调动郡兵,也不归郡兵管辖,并且无钱无饷,但却是一个正式的官府身份。
待到许文峰将这些文书收入行军袋中,邓资开口道:“太守大人,既然许司马乃是自成一军,自然需要有校场兵营,不知道其校场兵营安排在城内何处?”
“这……”李颙闻言不由一愣,转而看向曹让道:“曹都尉,你郡兵校场可否再安置兵营?”
曹让立即上前道:“启禀太守大人,郡兵所在驻地正好够用,却是不能安置他人。”说完他又瞥了一眼许文峰道:“再者说来,太守大人曾言许司马所领军卒不归郡兵统辖,是故不应和我郡兵在一处,免得发生冲突。”
这明显是推脱之言,不过李颙却是闻言不再多言,邓资却是趁机道:“曹都尉所言极是,不过太守大人,下官记得西城不是有郡兵最初的校场营地么,因为郡兵扩充,所以开了东城营地,所以西城营地被废弃,那里现在无人占用,只要休整一下便可使用,想来许司马是不会嫌弃的。”
李颙闻言眼睛一亮道:“好主意。”说完便准备下令将西城的原校场给予许文峰,不想这时候张宪却是突然开口道:“不可!”
李颙被噎了一下,有些微恼的看向张宪道:“桂清何意?”
“太守大人,征蛮大军失利,蛮兵自然会嚣张一阵儿,为了防备蛮兵突袭江州,下官昨天已和曹都尉商议,准备将本地民壮集合起来训练,以免蛮兵临城导致民壮惊惶不可用,不过民壮和郡兵不能相比,所以训练自然不能在一处,是故我们准备使用西城校场,是不是啊,曹都尉?”
“然!”曹让不傻,立即明白了张宪的意思,当即连连点头道:“民壮的训练势在必行,现在蛮兵威胁甚急,理当加强训练。”
“所以为了郡府安危,西城校场却是不能给予许司马了,并非下官有意阻拦,实在是事情所出有因,还请太守大人一切以抗蛮守城为重!”张宪最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