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家的起源,众说纷纭,织田家自称的是平氏之后,那是因为日本盛传着一个说法,那就是整个日本的天下,将会是由源平两氏轮流执掌,在足利幕府逐渐衰弱之后,不少人就想着用这个典故以平氏之名取得源氏的江山。织田家是这样,北条家也是这样。可实际上,织田家的起源比较靠谱的说法还是神官之后,从这一点上来说,信秀时代的这方面痕迹还是比较多的,在平手老爷子上京游说的时候,没少见山拜山,见佛拜佛的,高野山,比叡山都统统没有放过,好处费都是塞了的,因为织田家开始和一向宗之类的宗教势力其实关系并不差。
这次三河的一向一揆,一向宗的本宗并没有煽动,而是单单纯纯的由不知死活的三河本地寺院煽动的,甚至在一向一揆发生后,长岛僧众也以本愿寺证惠大师的名义劝解过,从这一点来说,一向宗也不算是太没有义气。
可是大家都知道,在某个老乌龟平定了三河的宗教势力之后,明明讲和了却还是把整个三河的寺庙全部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玩了一个文字游戏,所谓原来的样子并不是好好修缮,而是全部进行强拆,反正老乌龟就是很喜欢玩这手的,在年轻的时候还会用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而老了在填平大阪的壕沟的时候就干脆连解释都不解释了。
景嗣不是老乌龟,可就连老乌龟都知道,如果想要彻底掌控三河,宗教势力那就必须进行削弱甚至是灭绝,作为上条大魔王,这种事情又怎么会宅心仁厚,景嗣的命令相对来说更加的合理也更加的无耻了一点——将整个三河的寺庙全部收归国有,寺领充公,僧众如果涉及了一向一揆的就全部卖到甲斐挖金山去,佛像全部熔毁锻造器具,寺庙本身则被当做对于武士和常备进行驻扎的地方进行了改建,反正本来这群舞刀弄枪的和尚们就把寺庙修建的跟堡垒一样,只要是拔掉了那些代表着宗教势力的旗子然后画上木瓜纹的logo那么就算是完成了兼并了。
而这一点,却惹恼了长岛的僧众,本愿寺证惠曾经提出过,想要收留那些因为一向一揆而导致不能留在三河的僧众,并且愿意接纳三河寺庙的所有佛像,可是景嗣彻彻底底的捣毁,就像是在让本愿寺证惠这个家伙在戴着假发的时候揭穿他是一个光头那样让他不能够忍受。于是乎,很快的长岛僧众和织田家的关系开始逐渐恶劣,并且隐隐有了想要把上条景嗣指为佛敌的声音。
景嗣对于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感慨,的确,他承认老和尚在处理三河的事情上还是挺够意思的,是自己不厚道,但是这也并没有办法,很多事情无关乎道义,长岛僧众没有错,他们的错误就是在于长岛的位置过于重要,是沟通了北伊势,近畿和织田家领地的战略要地,织田家欲上洛,那么就必须征伐伊势,大军出征的时候,补给线的安全是为将者必须考虑的事情,长岛这座不受掌控的坚城,那么也只有落入自己的手里才会放心,因此,和一向宗翻脸那是迟早的事情。
“本愿寺证惠啊……这个怪不得我,要怪就怪时臣吧,都是他的错。谁叫你这个秃驴和贫道抢师太的……”在基本交易谈妥了之后,阿芝莎也是很爽快的接下了织田家这个大客户的单字,然后就带着船只往相模湾那里开始自己的劫掠生涯了,北条家的相模水军刚刚被重创,根本无力出战,而女海盗也急于在日本这块完全陌生的领土上获得自己的第一桶金,扔下了一句“你这个被称为上条景嗣的家伙还是挺有意思的嘛,不过我觉得你身边的那个叫做岛清兴的女孩子才是至宝”就扬帆出海了,留下来的那艘盖伦船则已经让景嗣准备好好好的改建,接着为织田家服务了。
对于关东地头蛇北条家,景嗣虽然是很想趁早拿下,毕竟北条家的势力也是在不断的扩充当中的,武藏相模两国的分国还是相当大的,等到北条狮子真的对于关东整合完毕了,那么也是一个可以争霸天下的势力。无奈对于小田原这座坚城,没有大量军队的长期围困是攻不下来的,因此也只能暂时放过他,而把目标放到其他地方,长岛城,这个地方就是首要的攻略目标,这座仅仅只有和陆地两个连接口,在岛屿上有着许多城塞的水上坚城,所要攻略的必要条件之一就是水军。
“着这艘船,我多少能够理解一点你们对于接舷战的热爱了,的确是非常舒心的一件事情。”作为一个标准的巨舰大炮主义者,原来景嗣也是对于阿芝莎的接舷战策略觉得非常浪费的,在他眼里,人命还是要比炮弹值钱的,如果能打零伤亡战争的话,他就绝对不选择有伤亡的。这就跟老美一直在强调空中火力和精准打击的原因一样,炸弹再贵也贵不过一个死亡士兵的抚恤费啊。可是直到现在,他才觉得真正的理解了接舷战的内涵,海上劫掠其中一般是对于别人船载货物或者财务的劫掠,可是真正最值钱的东西,却是被劫掠的船只本身,除了少数类似于西班牙寻宝船和运载着宝石香料之类的到东西方长途运输商船之外,很有能够有船只的货物比船只本身还要值钱的,一艘船的建造,并不是仅仅只要有木头和足够人手就可以完成的,除了技术累计,船坞和足够的经验之外,木材就是一个大问题,一根合格的用来建造船只的木材,其意义大概就是和现在的特种钢差不多,首先木材本身的质量要好,这点除外还要经过多年的干燥方可使用,根据克里斯丁娜的说法,英国的港口除了征收出入的商业税收和停泊费用外,还要缴纳造船的木材才可以进入,英国海军在袭击其他国家港口的时候,也有一个重要的目标就是把船坞当中的木材带走,带不走就付之一炬——那么麻烦,当然还是从别人手里夺过来比较简单,根据阿芝莎的说法,这艘船的前主人不是西班牙人就是葡萄牙人,反正在她眼里这群家伙求起饶都一个样。
“是一艘不错的宝贝呢,如果加装上了舰炮的话绝对是一艘海战利器,要是卡斯路特商会能够有这样一艘战船的话,那么恐怕也就不会被赶出地中海了吧。”克里斯丁娜用着赞叹的语气着正在改装当中的盖伦船,码头上的工人们用着简易的吊臂开始想要把大炮吊上船,这个技术应该归功于红发女郎的叔叔奥利弗,这个老水手不但对于航海,单纯是对于码头工作也是驾轻就熟,虽然同样放不下卡斯路特商会那里的事情,不过怎么都是自己的侄女这里更加需要担心一点,于是很自然的就跟着红发女郎跳槽到了景嗣的旗下,将会担任新船的测量员一职,对于人才的大量流失,拉斐尔这个小受也不是没有争取过,但是很明显,这个家伙实在是一个菜鸟,尽管如同每一个主角那样,使用了友谊啊,羁绊啊什么的说辞来劝告自己的同伴不要加入那个邪恶的东方领主手下,但是很可惜,志在四方的年轻人也并不是就会呆在卡斯路特商会呆到死的,毕竟拉斐尔既没有戴草帽也没有橡皮果实对的能力,旗舰更是不叫黄金梅里号,所以很自然的就成为了人生的败犬,在草草的向船务官登记了这件事情之后,就是一副“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的样子灰溜溜的乘着阿芝莎不在就扬帆前往明国的港口,在那里他将会把日本的货物换成明国的丝绸和茶叶,然后回到欧洲大赚一笔来缴纳同业公会的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