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家伙是又惹了麻烦了,明明很笨,还喜欢不时的做出一点事情来引起自己的注意,这样的女孩子是很麻烦吧?但是仔细想想的话,织田萝莉所做的每一件事情,不正是因为想从自己这里得到更多的关注么?而现在,虽然强敌环伺,处境艰难,但是只要是在自己的怀里,这家伙就好像是什么都不怕了的样子,一副心满意足的神情趴在手臂上,根本没有其他的追求了。
但是自己呢……因为想要不受家臣团的排挤,发挥自己的思维去创造自己的领土,所以用着各种各样的借口离开了清州的中枢,跑到了岐阜,和明智萝莉过起了小两口的幸福日子,全然没有顾忌到这个家伙留在了尾张的艰难。
“的确你是一个笨蛋主公啊,但是这个笨蛋主公,可是做到了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呢。”越发的感觉到了自己的歉疚,即使是一直以为自己很爷们很男人,可说到底也不是有的事情一直在逃避么?这样的男人是很差劲的男人啊,“所以啊,主公,这次就乖乖的回到清州好了,等到这回事情结束,我就回到清州来。”
“不,才不要呢,回去什么的。就算色狗你到了尾张,也不只是稍微停留几天而已么,然后又会回到美浓的,这样子的话,我怎么可能把你这条狗扔在这里不管啊。”对于自己的忠犬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织田萝莉是有着充分认识的,这家伙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没正正经经的哀叹过一次,脱线略带一点点神经质来活跃身边的人情绪是景嗣的拿手好戏,可是现在的这条色狗,神情却是无比的认真。这样子相对来说反而让人感到担心啊。“你是打算装什么英雄,自己留在这里么?打不了大家一起跑路好了,并没有谁一定要留在这里的吧。”
“不,我是说认真的,我兵士想要耍什么英雄,这次的事情已经够危险了,就不要再多变数了,不然的话回家我铁定要被光秀罚跪键盘……再说了,孩子还没有出生就死掉了的不负责任父亲怎么可能有啊。”
景嗣一直认为,逃避并不是什么错误,错误的是选择了不正确的逃避方式,逃避有两种,一种是有目的的逃避,那可以被称为飞翔,而没有目的的逃避,却仅仅是漂浮而已。如果在飞翔和漂浮当中选择的话,那么大多数人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吧。
“而且,我说的不是仅仅是在尾张停留一下住几天哦,我说的是回到清州的织田家,然后把岐阜城交给其他人守备。”在织田萝莉错愕欣喜的注视中,景嗣依旧不紧不慢的说着自己的设想。“你想想啊,我在美浓已经拥有了很多的领土了吧,然后一直经常和家臣们呆在美浓这里赖着不走,不送上人质也不亲自在主家奉公,那么这样岂不是很有被人误会成叛变的嫌疑?所以吧,以后我想我还是留在尾张,以你的家臣身份留在你的身边,这样之后上洛什么的事情也能够方便一点呢,就是如果不介意的话,我的那些家臣们可能也会一起来。嗯,就像以前在奉行所那样子吧,话说也不知道信胜那小子把奉行所弄成了什么样子了,不知道我的房间还有没有打扫过。”
一口气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景嗣却发现这些话说出口原来并不是那么困难,事实上说完之后,他更多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呆在美浓是很轻松,是能够好好的过一个普通小领主那样的富足闲适生活,但是这毕竟只是对于自己职责的一种回避。如果单纯的就是想好好的当一个普通人那样渡过这个战国乱世,那么只要找一个地方归隐起来或者出海去其他国家就没有问题了吧?可那样的话,还有很多要保护的东西就必定会被自己丢下。做不到这一点的自己事实上就算是到了任何地方,回到明国也是不会忘记在这个叫做日本的小国家和这个叫做尾张的小地方,和这个名为织田信长的大人物所经历的一切,记忆是没有办法欺骗和修改的东西,毕竟自己既不是尤里也不是黑衣人。既然走到哪里都逃不掉,那么也只能好好的面对了,回到尾张的选择对于其他领主来说,就是离开了自己的领地和家把自己的一切置于别人的手上。但是对于景嗣而言,他所谓的家是什么?是美浓?是岐阜?不,当然不是这些,如果把家当成是那种可以量化的房产的话,那么就和他所处那个时代的有房才有一切又有什么区别。
有家人的话,那么不管到哪里,都是可以被称作家的地方。来到了这个时代失去了旧有一切的景嗣并不是一无所有,至少他怀抱中切切实实的存在着自己所喜欢的人这一点就够了,那么只要和她们在一起的话,那就是家啊。
“真的么……可以来么?”三年的聚少离多并不只是一句空话,异地恋这种事情是非常客观和现实的,起初人们都会相信着只要心在一起就可以了,但是渐渐的,距离所带来的陌生是没有办法消散的,在现代有着短信有着qq有着那么多便携通讯工具的时候,还不是会悲哀的感叹“即使互相发了一千条短信,心与心之间的距离也不会接近一厘米”么?岐阜和美浓很近,近到如果天气晴朗的话人们可以互相到两座城市的天守阁,可有的时候,咫尺距离所代表的要比纸面上的几公里更加遥远。对于自己心上人的思念以及对于家督责任的冲突,使得织田信长这个少女也曾很多次依偎在浓姬怀里默默的难受,而此刻景嗣真的能回到她身边的话,或许这就是一种莫大的救赎吧。“色狗,你要想清楚哦,如果说欺骗主公的话,那是要以性命谢罪的啊!”
“真是的,好了啊,不骗人的,说谎的家伙听说在日本要吞千根针,听起来就很可怕的样子,想出这种事情的一定是大明湖畔的容嬷嬷。”或许是因为激动吧,织田萝莉抓着景嗣的小手力度明显增大了一点,这使得景嗣稍微有一点疼痛,不过这时候这种疼痛都不能忍耐的话又算什么男人呢?“还有啊,什么叫来‘来’,用词失误啊!这个时候,应该是‘回来’。”
“哼!废物!色狗!白痴!八嘎!”终于因为没有办法表现心情,所以织田萝莉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宣泄一下内心的激动了吧,嘴上说着一大群嫌弃的话,但是手上紧紧抱着那条色狗的动作可是一点点都没有松开呢。
“你这个笨蛋,呆瓜,没用的主公!”所幸也没有任何人在场,要是有人目击这对君臣如此没有营养的对骂一定很惊奇,然后在错愕当中被两个家伙羞愤灭口的吧。其实很多时候,恋爱中的男女智商为9的确不是一句空话,两个家伙现在现在就像是变扭的闹脾气孩子一样,再一次验证了打是亲骂是爱的定律还不算是彻底的失败,至少这种力度的“殴打”和这种程度的对骂是绝对人畜无害的。
两个家伙互掐了一段时间之后,最后的胜利最终还是属于织田萝莉,虽然在身体优势上景嗣绝对是占优的,可是织田萝莉亮出了自己那双银亮的小虎牙之后,一切的问题就解决了。景嗣也只有怨念的着手臂上一小圈牙印,感叹了一下果然妹子打架的方式某种意义上无敌的。
“呐,色狗。”气喘吁吁的胜利者居高临下的盯着景嗣,带着一种极其罕见的美丽笑容,既非黑化,也非虚假的真正微笑,宣布了对于景嗣的赏赐。“我以织田上总介信长的名义命令你,吻我。”
幸福总是那么短暂,但是这并不妨碍人们去追求它,即使是两人都知道合掌造的门外就是辛苦戒严的武士们以及为了明天担忧,在篝火旁边取着暖睡着的足轻,可两人还是互相的吻着,奔驰的时间非常快,连抓都抓不住,但是毫无疑问,这种谎言一般的幸福,也值得用一切去争取。
对于那个名为织田信长的少女,这一夜是幸福的,在喜欢的人怀里安心的躺着,叙说着刚认识直到三年来的点滴,漫天繁星,却不想天明,三千世界鸦杀尽,与君共枕到天明。太阳升起之后,她又要背负的是作为家督的义务。
总有一天,能够卸下这一切重担,安心的做回一个普通少女的吧。
在令人怀念的故乡一定会有鲜花盛开吧
激烈闪烁着的星之光芒是梦的轨迹
如果所谓的和平真的可以延续到最后
那就让温柔的月影为我指明前进的道路
在静静的闪烁着星光的夜空下祈祷
愿你的呼喊可以延续到这梦幻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