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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路,在织田家成功攻下了伊势声名大振的同时,三好家这里的压力就逐渐的开始大了起来,首先是因为界港依旧在织田家的托管当中,暂时失去了界港支援的三好家所接收的纷乱近畿逐渐的开始不能为三好长庆的军事扩张提供足够多的军费,因此在“矿多气多,龙狗一波,矿少气少,狂补地堡”的主体战略思想之下,三好长庆逐渐的由全面进攻态势变成了守势,反正这家伙也算是想开了,地盘再大如果说不能彻底掌握的话那么仅仅只是需要消耗兵力放手的多余之地而已。在停止攻略甚至是进行了一点战略性收缩之后,三好家以阿波淡路的本营外加畿内五国作为根基进行了内政建设,因为今年近畿的战火而产生的地区饥荒,也被三好长庆从四国运来的粮食化解,交好公卿之后,三好长庆逐渐的站稳了脚跟,成功的成为了一个实力足够的百万石大名。而面对经营着观音寺城防线的六角家,三好长庆的战略也逐渐的由侵攻变成了调略,慢慢的瓦解支城士兵们的斗志,就是他这些天在干的事情。而现在家臣评定会上,他一直在思考的一件事情就是怎么收回界港。
“界港,乃是实质上掌握天下黄金的重要之地,如果不能收回的话,那么会对本家的内政进行造成很大的妨害,在畿内大战的时候,山城国的受损相当严重,单单就是御所和京都的房屋就需要很多资金重建,而我们目前基本上可以说是处于一穷二白的状态。”松永久秀在畿内之战后,虽然因为成功的借到了织田家援助的关系成为了管理三好家内政的官员,跻身家老,可是这仍不是他所想要的封赏,他所渴望的,还是裂土分疆成为一方大名。
“这我怎么会不知道,可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才能够在不和织田家决裂的情况下收回界港,我们还没有拿下北近江,根本没有东西可以用来交换。”三好长庆这个年轻人显得非常忧郁,作为为父报仇成功的典型例子,他是成功楷模。但随之而来接下来的考验却让这个年轻人体会到了战场并不是政治的全部,为了从四国出兵他已经耗费了三好家的所有家底,可以说是当裤子来打仗的,就等着成功之后能够连本带利捞回来。虽然这个一锤子买卖成功了,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买的不是可以直接抛售的股票而是分期收益国债,在没有到期之前,想要捞回成本的可能性实在太小,而搜刮领内这种事情他做不出来——就算是他想做也没有机会了,前任管领先生已经把畿内扫荡的干干净净,连根毛都没有给他留下。
“怕什么,兄长,我们就直接开战,收回界町,在界町只有一千五百织田军一个丹羽长秀而已,这些东西我们怕什么?界港自治众虽然有着私兵但是谅他们也不会支持织田家的吧,这样子我们收回界港,用秋季的税收来扩军不就好了!”作为猛将型的弟弟十河一存一向是三好长庆所头疼的对象之一,虽然水军战术不错而且忠心耿耿,但是……政治智商是硬伤。
“笨!你得想想后果,虽然我们可以和织田开战,但是如果说织田放弃吞并六角的计划来帮助六角家以及细川家重返畿内呢?你说六角会不会借道?而且织田家可是有常备军的,在秋天我们要召集农兵放弃农业,他们不需要,那么到了冬天我们不就完蛋了!”狠狠的拿折扇抽了抽自己弟弟的脑袋,三好长庆颇有一点恨铁不成钢的继续,“虽然说界港的敌人我们可以拿下,但是你想想,如果说我们能够拿下界港,那么接下来怎么办,十河家和安宅水军虽然都很厉害,但是我们一门大筒都没有怎么对抗织田水军,那群南蛮人可是说了啊,大筒在海上的威力不是弓箭能够比的!一个被封锁的界港和没有有什么两样!”
“好了,主公大人还是冷静一下吧,十河大人也是好心。”松永久秀每到这个时候,都会可怜的一那个十九岁的年轻人,然后想着这家伙是不是小时候的智商全给老哥拿走了,接着说出了自己的意见,“要得到一些什么,就必须要付出一些什么,这个是常理,如果我们想要拿回界町的话,不拿出一点东西作为代价的话是不可能的。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公方殿跑到了织田家的话,织田家已经有了上洛口实,而我们当初的条件已经完成了一半,现在另外一半的话,让我们直接攻取北近江是不可能了的,但是我们可以用另外的方式来达成协议。”
“我们可以和六角家会谈,以停战的条件换取六角和浅井破盟,紧接着孤军奋战的浅井家绝对不是畿内任何一家的对手,鉴于此点,他们或许会借助曾经有着姻亲关系的斋藤家来归顺于织田。虽然蝮蛇已经不在了,但是蝮蛇之女还是信长的正宫,能够达成这一点的话,谁敢说我们没有完成协议?而至于织田家历来对于其他大名都是直接吞并而不是拿来做附属的惯例,就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内了。”
“哦,久秀啊,这一点想的不错啊,真是的……不过,这好像不是你的风格啊,你的话还是喜欢交易,而不是如此的计谋吧。”
“主公明鉴,这是近日以来一名在下的食客为在下所提出的建议。”挥了挥手,示意天守门口的守卫放行,松永久秀带着那个脸戴狐狸面具的男人引荐。
“这位就是主管阴阳寮安倍家的后裔,土御门久脩,是难得的策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