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冲冲赶赴大营,军帐内早站满将官,千户长连连招手,“周将军,你过来!”
众人纷纷侧目,男子大咧咧靠近。环视一圈,指挥官高声下令,“此次远征,任务颇重,侦查西辽的城防并刺探花剌子模的真实兵力。大汗谕旨,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主动攻击花剌子模人。周将军,你担任前锋,执行诱敌任务,左右两翼各有四个百人队提供掩护,我指挥中军跟进。不要缠斗,如果逢敌,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
狼一般的眼神扫过九个百户长,“出征!”
四面出击,八方开花,蒙古人的胃口果真不小。裹胁西夏,猛攻金国,还觊觎西辽和花剌子模?男子吃惊不小。西辽倒曾听说,花剌子模闻所未闻,在哪个方向都不清楚。“是!”飞步而出,两人直奔营帐。
军需官已等候一会,“百户长,请派人接收辎重和战马!”通事迎上前,两人火速办理交接事宜。训练的兵将停下动作,不约而同向营帐靠拢。刚送到的200多匹蒙古战马,万户长一脸诧异,高声吆喝,“所有人员归队!”
“全体将士听令——”满意的眼神瞅瞅一百多号兵将,男子一声令下,“带上辎重,即刻拔营!”
简易帐篷弃之,少量干粮和羊奶被绑上备用马,每人携带弓、弩和两个装满箭支(60-0枝箭)的箭囊,配备二至三匹战马,高举蒙古钝刀,精神抖擞的兵将静等首领发话。通事亦不剌金列左,十户长仆散忠勇居右,背上紫金弓,手提梅花枪,男子翻身上马。
枪指西大营,“出发!”
人去影空的营帐外只残留大量碎骨,在月光下泛出瘆人的惨白,士气大振的兵将一路向西,直抵大营。每个百夫队均配一名向导,简短动员完毕,哲别千户长一声号令,五千铁骑浩浩荡荡离开驻地。行进速度不疾不徐,充当先锋的周文龙所属百夫队在前面一马当先,万户长耶律宏哥满脸郁闷。方向,显然离金国越来越远,也不知道究竟要去哪里?
一旁的耶律迪烈千户长同样沮丧,逃离蒙古人魔掌的希望似乎越发渺茫,这次远征估计生还无望。蒙古人太狡猾,派降服的金兵金将打头阵,摆明让人充当头羊。暗暗靠近,低声呼唤,“万户长,来前景不妙,从方向判断,此行目标不是西夏,当然也不是大金……”压低嗓音,“跟蒙古国西域接壤的是西辽,估计这次是去攻打西辽国。”
“我也猜到了,狡猾的蒙古人,拿我们当挡箭牌……”愤愤不平,万户长一脸无奈,“蒙古人对我们的死活绝对毫不在乎,败军之将,只有做肉盾的命。”
摆摆头,“装备,蒙古人还算义气,我领兵打仗五年多,从未见过出征带这么多的战马,一个人平均两匹半,难怪他们能所向披靡……”咂咂嘴,千户长连连慨叹,“金国若也能做到如此,蒙古人也不会这般嚣张!”
“承裕老儿太昏聩,居然放弃桓、昌、抚三州,让蒙古人兵不血刃占据牧监地桓州……”气愤的万户长咬牙切齿,“几百万匹军马就这样拱手相让,我真恨不得亲手宰了承裕老儿,大金四十五万精锐在野狐岭一战中几乎全军覆没,这个蠢才居功至伟……”吐出一口长气,“我常常怀疑,这老儿该不会是蒙古人的内应,大金就是被这种庸才毁掉的。”
两人越说越沮丧,到最后只能无语,胯下战马一声不吭,只管默默偷听。人马在传令兵的督促下加快速度,隆隆的马蹄声响彻恬静的草原。男子一脸淡然,冲在最前面的向导,小声询问通事,“我们这是要去哪?离边境还有多远?”
一会星星,通事悄声回答,“应该去西辽,这里离西夏也不远,天亮前能赶到三国交界的边境线。”
为他人当先锋,不为国也不为民,纯粹替蒙古人卖命。牵挂公主,男子心里始终不痛快,但一时也无可奈何。听不清背后两人的私语,当然也听不懂契丹语,索性不去理会。催动白龙马,将一腔郁闷化作前进的动力,男子追上向导。人不歇气,马不停蹄,轮番换马,先锋部队一路疾进,披星戴月赶赴边境线。
夜幕下的草原,一大团移动的黑影如同旋风,很快将中军甩在身后。轻装疾行的一百多号铁骑在黎明时分抵达边境线,传令兵飞速赶到,“千户长有令,命你部越过边境线,大张旗鼓进入‘哈密力’。侦察敌情,伺机而动,争取将敌兵引出哈密力城,等大部队赶到,配合围而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