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思苦想一会,男子若有所悟,命令火速下达,“出动三支十人骑兵,分别沿东北、正东和东南抵前侦探,耶律迪烈率兵居中,另两支骑兵由原金国将领指挥。一旦逢敌,先喊口令,迅速后撤,在路上分清敌友。作为堡主,我们欢迎每一位造访的客人。”
三支骑兵领命而去,派人值守设有机关的古堡,男子火急火燎设置防线。收集干枯杂草,均匀撒于古堡以东约三百步外,一横一竖,竖草堆一路延伸到坡下的洼地。
紧张忙碌中,儒者兴高采烈带人返回,让两人守护六个大布包,贴耳请示,“驸马爷,宝物已带到,小民去检查机关。两位勇士会守住入口,撤退的兵将按标示的路线进入地道,请千万小心,里面陷阱重重,疏忽不得。”
“我已派人守,仙师尽管布置……”来不及细想,男子招招手,“你,回古堡取来火把,其余人返回岗位,不得擅自放箭,给我相互监督,违令者,斩!”
“遵命!”迅速各就各位,勇士团进入战斗状态,弓箭上手,一个个全神戒备。黑暗中,一支箭暗暗瞄向男子所处方位,几起几落,最终转向。夜黑,风高,准头并没有十足把握。万一失手,惊动仇人,得之不易的机会只怕永不再来?值守左侧高地的魁梧身影暗暗摇头。
风吹过,惊落几许惶恐,叶轻摇,卷走一丝轻叹,无言的等待中,东方响起隆隆的马蹄声。口令飘出,耶律迪烈率先冲线,九名勇士身后,疾奔的徒单克宁一脸兴奋。频频回望,话语轻松,“真过瘾,我方一无所损,敌兵损失惨重,那帮蠢货还不得气得元神出窍,暴跳如雷?”
“追兵跟来了吗?”淡然大笑,男子引颈观望。
“追,一直在追,只可惜追不上。一人配备三匹马,乃蛮人哪会有这种待遇?”眉开眼笑,悍将老远飞下马,“我们连挂彩的人都没有,三十名勇士一个不少。”
“非常不错,不知猛安孛堇如何?”先喜后忧,男子变得焦虑不安,“咦,其它两路的侦探骑兵咋还没返回?该不会……”
“将军不用为此担心,这批将士的战斗力非同一般,即便十人也不容小觑,瞧……”指指东南方向,出言宽慰的耶律迪烈大喜,“蹄声,听听,越来越大,肯定是猛安孛堇……”
着兵将逐次退入古堡,男子果断下令,“点火,给兄弟们指明方向——“
早挖出隔离带,有恃无恐的猎户悄然点火,大火按预先设定的图案熊熊燃起。一横一竖,如t字形,方向直指古堡。火光中,一身猎户装扮的三十勇士团气喘吁吁赶到,断后的猛安孛堇上气不接下气,“将……将军……追兵一直跟在身后,末将实在……实在甩不脱这帮猎犬……”
“绕过火堆,退入古堡,全体兵将听令,准备迎敌!”命令下达,忧心忡忡的周文龙自言自语,“怎么还不回来?难道——”身后飘出惊喜的声音,“瞧,我们的人,是我们的人……”
十人在前,几百人居后,距离上去不到一千步,追赶的箭雨此起彼伏,但无一例外坠下荒野,沦为日后的引火物。报上口令,来不及绕道,十人奋不顾身跃过火堆,如闪电般窜入古堡。
询问战损,落下心的男子火速下令,“以火堆为界,只要敌兵进入,给我猛放箭——”
兀曷赤悄无声息返回前沿阵地,火急火燎屈膝禀告,“驸马爷,敌兵转瞬即至,所有马匹得尽快带离古堡……”
“行,贵师神机妙算,且听他的安排……”扭头下令,男子多少有些不安,“耶律迪烈你率兵死守此地,猛安孛堇带十名勇士牵所有马匹随兀曷赤去树林,就地设置防线,速度要快,别让乃蛮人察觉。”飞身上马,直奔堡西方向。人马穿过千疮百孔的长廊,紧紧跟上主将。
着大批马儿跃下草坡,左右窥探一番,男子直奔居中的古堡。值守的两名勇士赶紧跪下,不住声提醒,“驸马爷,仙人正在里面布置,请千万小心!”
“仙师,仙师——”借着火把的光亮,男子探头观望,“我能进去吗?”
忙得热汗横流,忘我的儒者回头瞅瞅,灰头土脸,完全失去早先的儒雅模样,“恕小民无礼,驸马爷请沿那两排枯枝中间的小径过来,地道的入口在小民脚下……”
一路谨慎前行,男子左瞅瞅,右瞧瞧,一脸好奇,“仙师,这些陷阱何时设置,上去非一日之功?”
儒者大笑而起,擦汗水,缓缓解惑,“陷阱由小民安排壮士挖出,当时只为保守地道秘密,理由为猎捕野兽。至于地道,非小民之功。此处古堡当初为军事要塞,设置地道的目的,据小民推测,一来屯兵,二来方便逃离。”
“明白……”靠近古堡中央的地道入口,男子举火把反复观望,“不知洞内坍塌没有?这可性命攸关?”
首当其冲的东古堡下,会合的乃蛮追兵徘徊不前,止步在离火堆约五十步以外,指点一番,迅速分兵包围古堡群。夜色下,蹄声滚滚,人影攒动,合围圈逐步成形。考虑兵力偏少,乃蛮主将下令不得擅动,出兵扼守四个方向的要地,火速派人回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