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支呈品字形的利箭飞出,直奔锁定的同一目标,上射人,左右射马,分工异常明确。太阳西斜,灿烂的阳光炫花对手双眼,等察觉危险迫临,留下的闪躲时间已不多。间不容发中,高大猎户迅速左移,尽量避开直扑面门的箭头,同时逃离马背。惊叫声声,缕缕血花绽放,扬蹄的胯下战马发出悲鸣。左眼凭空多出一支箭杆,下腹被势大力沉的箭头洞穿,箭杆深深没入体内。胡乱奔跑一阵,最终轰然倒下,后方兵将纷纷闪躲。
“大人,您……您受伤了……”惊得面无血色,小头领扬扬手,“还击,这帮混蛋,居然射伤大人,不得放走一个,杀!”
狼狈站起,耳畔传来阵阵剧痛,高大猎户不理不顾,飞身跃上备用战马,咬牙切齿下令,“追击,务必将这三人生擒活捉!”等缓过神,下意识摸摸右耳,“啊……”痛得一哆嗦,人怒气冲天,“妈的,我的耳朵,啊……”顺风耳只剩下小半,其余的被利箭射飞,不知所踪。直指断后的年轻男子,声嘶力竭的嗥叫飘出,令人心头一紧,“生擒最后面的那个混蛋,老子要割掉他的双耳,斩断四肢,让其百倍偿还——”
保持最高速度奔向西北,镇定的周文龙将进入射程的敌兵一一射翻,两员大将当仁不让,奔逃中使出两百步穿杨的绝技,一枝箭飞出,必有人马倒下。被激怒的“风雷营”将士火速追赶,一个个浑似发癫的恶狼,居前的小头目异常谨慎,“别靠太近,这仨人箭术奇准无比,而且力度惊人,先迂回堵截,再用乱箭将其战马击毙,活捉他们!”
抄近路狂追,疲惫的勇士团前锋将战情迅速回报,耶律迪烈果断下令,“我们不奔山脚,直接包抄这支不明猎户,换马追!”
“估计是驸马爷和小民的两个徒弟,快去营救……”儒者隐隐不安,“听蹄声,埋伏的乃蛮兵似乎全军出动,切勿被其包围!”
“顾不了那么多,救人为大,这帮猎户极有可能为您所说的’风雷营‘将士,大家做好血战准备……”在奔行中快速换骑,揪心的耶律迪烈奋力催马,“勇士们,真正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请拿出舍我其谁的冲天霸气,无论敌兵有多少,我们照样将其歼灭,杀呀!”
个个争先,人人奋进,斜刺里杀出的勇士团将伪装的猎户群拦腰截断。徒单克宁带二十人扑向前方追兵,耶律迪烈领兵与被截下的猎户展开血与火的搏杀,荒野中弥漫着一股呛人的土腥和血腥味,沙尘平地而起,来回追逐的人马将战场搅成一团乱麻。
一个虎贲,一个风雷,实力悬殊并不大,但倚仗兵器优势和指挥若定,勇士团渐渐占据上风。被剧痛强烈刺激,暴怒的防御使失去理智,命令一个接一个,“呼叫援兵,包围这支冒出的敌骑,一定要生擒那名年轻男子。迂回包抄,不,继续追击,也不行,先击溃这支劲敌……”
来回奔跑,无所适从的“风雷营”将士一个个累得气喘吁吁,小头目暗自抱怨,“防御使大人怎么了?一会让我们追击,一会又要我们包抄后方敌兵,简直大乱方寸嘛……”
“估计耳朵受伤,气糊涂了……”一旁的军士撇撇嘴,“得,终于碰上劲敌,样子还得呼叫援兵,您可真有远见。我们不如率兵奔北,先截住其退路,大军自会围追堵截,您先追击,我回头将军情禀明,这帮敌兵跑不了!”
“赶紧报信,让大军分兵出击,一路杀出山谷出口,再分两队,一队奔西迂回堵截,一队出北横向截击。另一路配合我们包抄敌兵后路,这帮混蛋插翅难飞……”回望一眼,小头目率先奔向西北,“全体兵将出击,务必堵住其北窜退路,只等大军完成合围,所有蒙古人只能乖乖束手待毙!”
鏖战一场,勇士团虽一无所伤,但备用战马几乎损失殆尽。人数相当的“风雷营”略有伤亡,在恢复理智的防御使指挥下,脱离接触,绕到后方,穷追不舍。设于主峰以南山岭上的瞭望哨察觉西北方向异常,火速报警。山谷入口待命的乃蛮兵迅速进入战斗状态,一分为二,一部绕过树林,飞速扑向厮杀的战场。另一部径直穿过山谷,直扑西方主道,辨认一番,再次分兵。奔西堵截,扑北截击,众乃蛮兵将火急火燎扑向预定目的地。
着追兵奔往北侧,男子本能停步,两人同时勒马,“驸马爷,这帮猎户难道想将我们合围?”
“想法不错,但终究水花镜月一场……”瞪眼细,男子喜笑颜开,“瞧,徒单克宁,我们的人马赶到咯!”
大军很快在飞奔中会合,却来不及寒暄,身后的追兵似乎越来越多。摆出迎敌阵势,断后的耶律迪烈处变不惊,男子逆流而行,正副将领转眼同向狂奔,一路高声交流,“将军,我们的处境不容乐观,敌兵已倾巢出动,似乎要将勇士团围而歼之……”神色变得忧郁,千户长加快奔行速度,“眼下必须尽快想出应对策略,否则大事不妙!”
抄底的追兵迅速会师,一个个精神大振,叫嚣四起,“兄弟们,蒙古人跑不掉了,他们已被我大军合围,这次绝不能让其脱逃,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