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年关将至,中原大地却无一丝喜庆气氛,暗暗打听最新战局,流离失所的众百姓惶惶不可终日。宿敌金国灰飞烟灭,尽雪靖康之耻,可凶悍性更胜金人的蒙古蛮子居心叵测,如云铁骑继续南进,把恐怖洒遍江南江北,谁能不心寒?
偏安于淮水以南,昏聩的宋理宗怠于政事,整日沉迷于声色犬马,导致朝纲极为昏暗。尽管如此,在南宋名将章梦飞的影响下,抗蒙将领曹友闻、王坚、章翔、孟珙、孟瑛、余玠、张钰毫不气馁,率军一次又一次击退悍然入侵的蒙古人。
可朝廷**,奸相层出不穷,沆瀣一气的诸多恃宠乱政者比比皆是。当权重臣只顾追逐眼前的蝇头小利,欺上瞒下,对浴血奋战的宋军置若罔闻,仅凭众爱国将士的一腔热血,终难以挽救病入膏肓的宋廷。
马来真后二年(公元一二四三年)年初,拔都率麾下王室军返回大本营,一口拒绝速不台劝自己以长王子身份回蒙古主持推选新大汗的建议。西征途中与贵由龌龊不断,矛盾由暗转明,基本等同势不两立。其嫡母马来真后一手掌控实权,去了也只能摆摆家长样子,还不如独霸西域快活。送走无可奈何的副帅,果断发兵,将早已臣服的南罗斯诸国一一收归囊中。
血缘割舍不去,也不便明着为难阴差阴错留下的母仨,秘密软禁郁郁寡欢的阿不思公主母女。让已近成年的察罕巴儿思充当贴身亲卫,工于心计的拔都一面笼络诸公国,一面挑唆少不经事的侄儿。
乱世出英雄,可英雄苦于兵力捉襟见肘,面对蜂拥而来的众西域敌军,不得不疲于奔命。率主力军团南北转战,利用对手到达的时间差,率先完胜波兰骑士团。让胖妻出使马扎儿,力保后方太平,顺带稳住奥地利,抽出身一一摆平群顽。
祭出西域人闻所未闻的火炮,一举击败兵力最雄厚的波西米亚重甲军团,参战兵将虽乏累不堪,但岌岌可危的局面已被成功扭转。夜空迷蒙,静谧的草原被滚雷般的蹄声和声嘶力竭的怒吼打破宁静,兵力基本相当,可久经战阵的虎贲团绝非孤陋寡闻的条顿骑士团所能比。
松散的空当阵对侧翼暴露的锲形阵,随着首当其冲的条顿重甲骑士先后倒在高速飞出的长矛和毒箭下,后方标枪手渐渐开始混乱。游骑摇身一变为主力军,埋伏敌军两侧的耶律迪烈和徒单克宁挥师出击,鏖战很快演变为单向屠杀。
锲形阵的攻击力的确惊人,可面对一群直戳己方死穴的高手,条顿骑士团全体兵将唯有咬牙顽抗。白刃战激情上演,远射如火如荼,战斗场景分外惨烈。血雨横飞,人马翻滚,惨叫连天响。中军对付不了见血封喉的毒箭,后军穷于应付无孔不入的鬼火,前军更抵挡不住疯狂砍杀的波西米亚重甲军士,惊恐万分的众条顿骑士眼看要被全歼。
见势不妙,副团长海因里希·冯·霍恩洛厄亲手诛杀几名临阵退却的将领,才勉强止住颓势。下死命令不许后撤,收缩防线,凭借五百核心骨干组成的骑兵方阵,一面负隅顽抗,一面伺机突围。
身先士卒上阵,抽空放冷箭狙杀敌阵中的指挥将领,周文龙不时观望战局。重甲军对重甲军硬拼,波西米亚勇士虽不落下风,但实在打不起消耗战。看着始终不曾溃乱的残余敌阵,默默观察破绽,良久咬牙下令,“完颜止,让王鼎大人率重甲军撤出战团,命所有轻骑继续施展群狼战术。吃不下这口硬骨头,也要撕下其皮肉,让所有幸存的条顿骑士永世不忘对抗我虎贲团的悲惨下场!”
火把在战斗中相继熄灭,借助燃烧的石油精,三千虎贲继续围攻敌军。连续作战,人人精疲力竭,兼之烟雾弥漫战场,如神箭术大打折扣。驼骨箭难以穿透严丝合缝的锁子甲,毒箭早已告罄,火箭的攻击效果不错,可需要时间亲手制作。重甲军奉命撤离,眼睁睁看着残敌左冲右突,大有一举突围迹象,众虎贲勇士急得不行。
下令众将士继续追袭,找到主将,两大千户长同时请求,“将军,入侵的条顿骑士团已被斩杀大半,请出动重甲军,配合我部一举全歼所有残敌。”
“得饶人处且饶人,让他们跑好了。不过五六百溃军,纵然侥幸脱逃,恐怕此生再也不会主动惹我虎贲团?”眺望战局,周文龙大笑,“兄弟们太辛苦,留一部分敌军为我们免费宣传,如此皆大欢喜。哦,柏林军跑出去多少?这帮人万万不可放过,能迫降则迫降,不能则一口吃掉。克宁带勇士们继续追杀残余的条顿骑士,迪烈率部追赶柏林军,传令赤盏合烈,余下的轻骑兵由他全权指挥。务必截住柏林军后路,不许逃脱一人,否则,由他一个人完成占领柏林城的任务。”
“末将遵令!”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的两大悍将拱手离去。
轻松一笑,活动沉滞的手臂,周文龙耐心等待最新战报回传。消停未几,王鼎带两大副将同时赶到,请战一如既往,而且更为迫切,“末将愿率军追歼残敌,两位大人也全力支持,请将军下令。末将以项上人头作保,必全歼残敌,若逃脱一个,我等三人任凭将军处置。即便斩首示众,也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