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得韩一鸣半晌不语,明晰这样坦白的心地让他感动,却也让他警醒。师祖建立的灵山繁华就那么付之东流,灵山众人苦撑了这许久,这时听明晰说出来,韩一鸣心头酸痛。想想这三年来的种咱,若以一个外人的眼光来看,灵山是凄惨到了极点。虽说有了一席落脚,但总让人有风雨飘摇之感。
明晰临去之前,对韩一鸣道:“师弟,但凡有要我相助的,只管来找我便是。我一定鼎力相助。”韩一鸣目送他离去,转回头来,看着身后廖落的几所茅屋,灵山当年的盛景在眼前滑过,忽然觉得悲伤得难以自持。
忽然听沈若复的声音道:“师弟,你被明晰师兄触动情肠了?”韩一鸣回头,沈若复已来到身边。韩一鸣道:“师兄,我甚少想起当日灵山的盛景来。但今日明晰师兄来了,我想起当日来,有些难以自持。”沈若复道:“不论他看灵山是怎样的可惜,我们一定不能同他一样回想过去。师弟,只有往前看,我们才能站稳。明晰师兄的来意我心里都清楚。明晰师兄的确是一个心地纯善的好人。只是师弟,我担心你因他的到来,心地柔软,将来遇上这些同道会手下留情。”
韩一鸣回过头来看着沈若复,沈若复道:“师弟,灵山不被容于同道已是定局。我们与这些同道迟早有一天会对上,会成仇。明晰师兄实则是在救他们的性命。说难听点,我灵山曾经那样令人瞩目、令人眼红,现下是落魄到了极点,那我们反而不在意了。这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真要再打一回,我们绝对不怕。再差还能差到哪儿去?反而黄松涛投鼠忌器,不敢真与我们放对,他还念着无名呢。真要不念了,也不会气这样。至于陈如风前辈的弟子,不是我小看他们,真要打起来,他们必输无疑。打完了他们还能活着,只能说我灵山同门心地仁慈。明晰师兄就是看到了这点,才想化解这段恩怨的。至于他信不信,没什么要紧,他只想不让陈如风前辈的弟子从此死在灵山手上。”
沈若复停了一停道:“不是我小看陈如风前辈的弟子,他们的修为真是灵山的对手?真要是灵山的对手还会等到如今?就是因他们知晓他们不是灵山对手,因而不敢真正上门来挑衅,只敢在灵山人少时出手。你当陈前辈的弟子是良善之辈?”韩一鸣默不出声。沈若复说的有理,真若是灵山的对手,他们认定了自己杀了他们的师父,早就找灵山的晦气来了。停了一停,韩一鸣道:“只是如今我还是想不明白陈如风前辈怎么就会那样寂灭了!反倒是惹事生非的平波活着。”沈若复道:“师弟,凡事有果必有因,有因必有果。陈如风前辈招惹
了什么祸患我不知道,但我知晓一点,他从前必定做过什么事不利于灵山。只是我们不知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