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来灵山一直没有外人来过。韩一鸣总觉自己就算是睡着了,也有一只眼睛是睁着的。这还真是拜平波所赐,两年多来不能安睡,只能小心戒备,以至于到了如今韩一鸣依旧异常惊醒。白天若有人来他一定知晓,但就算是晚间一样没人来过,韩一鸣不能明白这石刀从何而来,紫裳师叔从前一定不会有谢师兄的石刀。可是要问青石却一定问不出来,将石刀收起道:“这东西一定不能在你的手上,我怕你割了手,你去玩罢。”青石立刻就坐倒在地,大叫大嚷起来。
韩一鸣转身回来,同门看青石那边大叫大嚷,韩一鸣又自那边过来,皆不会过去询问。不必问,这一定是掌门没让小儿如意,因此小儿胡闹了。韩一鸣将石刀收在屋内出来,青石早已爬起身来一溜烟跑了。
晚间韩一鸣取出掌门秘书来看,掌门秘书到如今他能看到四页了,灵山的毁灭在上面就只有一行字。韩一鸣细看这行字,简洁得不能再简洁了,后面却是灵山师兄师姐们的死,与灵山的崩塌,实在是不能轻松看下去。看了没多久,困倦起来,将书合上,倒在床上合衣睡去。
睡梦中,觉得有人在小声说话。韩一鸣想要醒来却醒不过来,听说话声不止一人,再仔细听了一阵,却是两个人。但这二人说什么,他却怎么也听不明白。过得一阵,说话声没了,韩一鸣觉得耳边清静了,又沉沉睡去。而这一回却不知怎的,一直在半睡半醒中。觉得身边有人走动,韩一鸣却是醒不过来。
他甚而感觉到有人的衣角扫过自己的手脚,却是怎样也不能醒来。而那怪异的感觉却是一直都在,仿佛身边一直有个人在来往。自从灵山在此立足后,韩一鸣还没有过这样怪异的感觉。直觉得有人,却是怎样都不能醒来,想要说话却也说不出来。手脚都沉甸甸的,仿佛压上了大石,动一动都不能。
忽然有个声音在身边道:“那我就割了?”另一个声音道:“嗯。”这两句话听得再清楚不过,就在他耳边说的,韩一鸣想要出声却出不了声,想要动却是身不由己,就那么沉沉睡着。忽然胸前一痛,如同被针刺一般,韩一鸣直跳起来。一下醒来,天已大亮,屋门半掩,身边并没有人,但胸口却还有那针刺般的痛楚。
韩一鸣伸手按了按胸口,微微一点刺痛,解开衣裳一看,胸口上有着一个小小的血点。那梦是真的?就在转眼间,那一点血点没了,胸前连个点都没留下。韩一鸣按了按那个血点处,连刺痛也没了。这真是怪事,韩一鸣有些疑惑青石,但青石几乎没什么修为,绝不能悄然挨近而不惊动他。但石刀却是在他手上发现的,且同门师兄师姐们绝不会这样偷偷挨近来。韩一鸣起身往青石的住处来。青石与冯玉藻住在同一间茅屋内,冯玉藻起得早,已在门前花田里培土,看见韩一鸣过来,直起身来道:“师弟,你是寻我么?”韩一鸣摇了摇头道:“师兄,青石何在?”冯玉藻道:“他还未起身呢。”韩一鸣径直走入屋中,已见青石手脚四边摊开,摊成个大字,正在床上睡得鼾声四起。听他的鼾声他睡得极香,走近几步他也还是原样,不像是装出来的样子。韩一鸣有些吃不准,正在想间,冯玉藻走入屋来道:“师弟,你这是怎么了?”韩一鸣道:“师兄,他一直睡着没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