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人,因为是在一次事件里被重新团聚了灵魂,又同时被炸上了天,也就像是遇到了海难时,从一条大船里面跳到了同一条小救生艇里面的人一样,谁也离不开那只救生艇了,不管彼此合得来合不来,就只能是被局限在一个狭小的浮筏之内。
他们就那么在地球的大气层里面飘着,这些天来,他们可是受了不少的罪。
白天飘到了赤道的上空,热的贼死,夜晚又飘到了北冰洋的上空,在美丽极光的绚烂舞蹈之中,又被冻得要死,飓风来时,几乎人人都晕船,真是苦不堪言。
那乡长刘宝贵说,这要就算是神仙过的日子,他甘愿还是死了不活过来的好。
此时,就在那半空之中,他们突然就发现了一块空中绿洲,那上面四季并存,水火共生。
只见一座巍峨的高山,山顶上终年积雪,暴风夹杂着破席片子那么大的雪花在不停地飞落着,山腰之间,不停地会有火焰自山体中喷射而出,更兼有无数道飞瀑流泉垂挂在黑黢黢的岩石之上,宛如是一条条洁白的丝带在随风曼舞,山脚下则丛丛簇簇地长满了数不尽的奇花异树,色彩缤纷,幽香淡淡,姿态扶疏。而那高山的周围,则又是一派茂密的热带雨林般的景色,这可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啊。
韩守礼、李铁忠、黄维德、刘宝贵四人在空中努力地挣扎着自己的身子,都希望自己能够快些飘到那个美丽的空中小岛上去。他们一个个都累得够呛,最后,在围着那个小岛转了小半圈儿之后,总算是登上了那座仙境一般的小岛。
当这四个飘荡了数天的灵魂,终于可以脚踏实地的站立在小岛之上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又发生了。
他们四个人的身体都急剧地缩小了下去,就看着原本是脚下的草地,瞬间就变得像是一片参天大树的森林了,那原本的大树,已经是再也看不到了,不是不存在了,而是他们的视力范围也跟着就急剧地缩小了。
于是四个人不由得就都惊慌失措了起来,再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已经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了。他们真担心会跳出来什么野兽,就算是来了一只甲壳虫,那也将会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啊。
好在现在人人都可以自由活动了,不过,这四个人,现在又因为对陌生环境的恐惧,而就谁也不愿意再离开谁了。
他们在这个神奇的世界里漫游了很长时间之后,就发现,这里是没有黑夜的,而且还都是炎炎的夏日,那高空中遮天蔽日的阴云,其实也只是大树的树冠,好在这个世界里草木葱茏,他们也饿不着,而且身体变小了之后,唯一的好处就是节能减排了,趴在小草的叶子上面咬开叶面,喝上几口小草的汁液,就能够很长时间不饿了。
四个人在惊魂初定之后,渐渐熟悉了环境,心情也都好起来了,于是就开始在一起相互讲故事侃大山了,这也是彼此更加地熟悉了解对方的一种最好方式。
男人们在一起熟识的很了,就会无可避免的要谈到女人的话题。
就听那退休老教师韩守礼说道:“以前我是坚信这世上没有鬼魂嘞,现在我自己都成鬼魂了,我是真就信了,看来这唯物主义也是不完备嘞。以前俺那门口有一家儿人,那女嘞解放前是个妓女,人家都说是有老鸨嘞鬼魂儿住到她家里了,她家以后还会出妓女,可不就是啊,她嘞那两个双胞胎孙女儿,咦!俩小妮儿长嘞可漂亮了,去南方打工去了,没几年,她们家都盖起来两层嘞小楼了,那都是给南方那开放嘞城市里卖身挣嘞钱哪!唉!恁要是说这不是有老鸨嘞鬼魂给闹嘞,那咋会都那么巧嘞?”
李铁忠听了韩守礼的话,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刘宝贵笑道:“她们有那得天独厚嘞条件,她们又为啥不买嘞,有买有卖,公平合理呀。”
黄维德冷笑道:“韩老师你这都是封建迷信嘞观念,咱成鬼魂了,那也自然是有成鬼魂嘞道理,过去旧社会那是逼良为娼,是把人变成鬼,新社会是把鬼变成人,**那时候,五十年代初嘞事儿吧?那不是短短几个月嘞时间,全中国不是就都给治嘞没有妓女了么?关键还是社会变了,人嘞思想观念也跟住变了,笑贫不笑娼,要钱不要脸,有钱都有脸,这咋能他妈勒逼不变哪!”
韩守礼笑着说道:“嗯,小黄说嘞对,你是工厂里出来嘞,到底是无产阶级,就是有觉悟啊,比我这臭老九强,我得向你学习呀。”
黄维德叹了一口气,不无自嘲地说道:“唉!韩老师你都别花椒(方言,嘲弄的意思)我给我带高帽了,工人阶级,现在工人算个**啥啊?你看铁忠给家种个地,那叫‘农民伯伯’,俺外甥去当个兵,那也叫‘解放军叔叔’,我这工人,一说起来,叫‘工人老大哥’,你说他妈那笔往那儿一站,个儿不比别人低,论起来就愣是比别人都低一辈儿,这他妈勒逼叫啥事儿啊?气蛋!”(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