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素听到不远处有激烈的打杀声,两腿一紧,坐下的白云驹如闪电般向前疾驰。身后萧弦的黑狮马颇具灵xing,“嘶”的一声,腾云驾雾般紧跟其后,不到两米距离,似乎很有默契。
“功德杨府”高悬门楼之上,这是前皇帝为杨景公救驾立功亲赐的牌匾。打杀的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而这时杨府大门紧闭,门前十分宽敞,有两帮人正舍生忘死地决斗。外围围了不少看客,奇怪的是这些看客多数来自五湖四海,有的双手抱肘,有的两手插腰,均摆出事不关己、坐山观虎斗的架势。真正显得紧张的是在两路对决中穿一身黑se紧身衣且在一旁观地掠阵的汉子,看得出他们都是杨家看家护院的武夫。
杨家两位武夫使出浑身解数,堪和对方打成平手。年长的约略三十四、五岁,用的是一柄长剑,剑走纯刚路线,点、拨、戳、击中规中矩,但变化一般。对手身着黑服,黑脸膛,短胡须,个头比他矮了许多,手和肘套了铁套,招招是地堂拳的打法,专攻下三路,几次眼看就要被对手的利剑击中,他却像个皮球一样巧妙地滚开,随手回击对方的膝关节,逼迫对手撤剑自保,真可谓是半斤八两,旗鼓相当。杨家另一位武夫使一根哨棒,挥舞起来有风雷之声,气势煞是好看,但却费力,虽然仗着年轻气盛,久之未必能撑得住。对手骨瘦如柴,却很轻灵,使一手中短枪,红se的枪缨比一般的要长些,打斗时他经常把枪缨抖出花来,枪缨似乎也能打人。观看的人经常发出笑声,因为这鹤形的人不像是在和对手作殊死的打杀,犹如在戏台上唱戏耍花枪一样。两方人这般慢条斯理地厮杀,胜负一时半刻难以分出。就在大家聚jing会神看这两路人舍身相斗时,突然有两粒石子破空而出,直接袭向杨府两人,速度奇快。杨府两名武夫丝毫没有察觉,萧弦和白素素看得真切,不由为他二人捏了把汗,均想这二人肯定xing命不保。谁知天外有天,斜刺里两枚枣核钉同时飞出,后发先到,将两粒石子撞得方向一偏,带着轻吟,飞出几丈开外。
“弦哥看清楚发暗器的两个人了吗?”白素素眼扫四面,轻轻地问了萧弦,但声音清脆悦耳,在场之人几乎都能听见。
“我看清卑鄙之徒偷袭别人,却未看清哪位大侠把他的脏东西落。”萧弦故意大了点声说话。
“你找死!”话音甫落,一粒石子带着哨音直she萧弦面部,随即从他的斜对面蹦出一个相貌猥琐的中年男子。
萧弦用手中折扇的前端迎着飞来的石子运气一推,这粒石子立即反着方向往回直she它的主人,随手补了一句;“来而不往非君子!”
“雕虫小技,不足显威!”猥琐男子看萧弦顶多也就十八、九岁,浑没把他放在眼里,为炫耀自己武功了得,他直接伸手去接,未曾想虽然接住了这粒石子,力道之大却把他的手臂震得发麻。一时再不敢轻举妄动,抱拳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敢问令师哪位?免伤和气,在下百变魔手熊样!”
“一个暗箭伤人、跳梁小丑而已的人,还摆付臭架子,也不考虑够不够资格,三妹你说可笑吗?”萧弦侧脸望着白素素,对熊样的问话视若无睹。
熊样脸se铁青,他的功夫要比正在厮杀的两路人中任何一人要高出许多,自出道以来遇上比自己功夫高的高手也找不着几个,自以为大,手下的混混一直捧着他,他也觉得自命不凡,哪回被人嘲讽过,怎能咽下这口气?心想你一个ru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能有多大能耐,让你见识见识本大爷的本领!他随即从怀里掏出一把碎石向萧弦掷去,一招“天女散花”像流蝗一样直扑他的面门和全身。
萧弦更快,从马上一弹而起,迎着这蓬碎石,张开手中铁扇摇了两摇,所有碎石全部陨落。脚下一点,人如大鹏展翅,飞至近前,手中铁扇已指向熊样鼻端。熊样往后一仰,来个铁板桥渡,左手去拿萧弦臂关节,骈出右手食、中两指点向他手腕的内关穴。这是一种两败俱伤的打法,目的是想让萧弦撤手回应,但自己的门户大开。谁知萧弦太快,根本不买他的帐,但毕竟无冤无仇,也不想置对方于死地,回腕一个凤点头,铁扇一戳,只用了四层功力,将他的小臂几乎废了,左手峨眉指一吐,点向他的肩井穴,稍稍下压问道;“为什么要为难杨府?说!”
熊样脸se铁青,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滑落下来,yu言又止······
“公子好俊的功夫!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就是铁画,那位小姐就是银钩。老夫从不与无名之辈交手,你俩一起上吧!”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位年近五旬,有三寸胡须的人,手中一杆铜烟枪在巴嘎巴嘎吸上两口。
“打赢了我再说!”萧弦见他说话倚老卖老,狂妄自大,心里有气,自己也故意摆出不屑一顾的样子。
老汉不愧为老江湖,不为萧弦的言语和样子所动。第一招“蟒蛇出洞”,双脚如蜻蜓点水般蹬了两下,全身腾空窜向前方,手中的旱烟枪直点对方的眼睛。萧弦以静制动,全身布满真气,等烟枪离自己的眼睛只有两寸之距,手中的折扇已叩向烟袋头,“砰”的一声,俩人均被对方的内力震得一楞,老汉随即喷出一口浓烟,罩向萧弦面门,烟枪向灵蛇般游动,始终不离萧弦周身要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