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蓝色的赌桌,看着并不碍眼,反而有些清淡,易天行很喜欢这种色彩,随意将筹码放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圆圈里,然后轻轻啜了一口酒。
庄家开始发牌,易天行面前两张翻开的,一张三,一张七。
庄家也是两张牌,一张面向下扣着,一张面向上……赫然是个黑a!
旁边廖廖无几的几个赌客都发出一张叹息。
易天行笑着说道:“继续发牌。”
一张牌贴着桌面发到了易天行手里,他很随便地翻开了,是个小三。
庄家没有继续要牌,那说明他手里的两张牌相加至少是十七以上。
易天行挠挠头,说道:“这时候可以喊加倍吗?”
庄家看了他一眼,沉着应道:“可以。”
“那加倍。”易天行微笑着,加了几张筹码上去,“请继续。”
这个时候易天行手里的牌是十三点,如果他不要的话,那就真是个十三点。
又是一张小二。
现在他的牌面是十五点。
易天行的手指轻轻抚着酒杯下面的玻璃柱,轻声道:“请继续。”
庄家看了他一眼,皱皱眉,发了张牌过来。
易天行直接掀开牌面,又是一张小二。
赌桌旁边传出几声轻呼。
他已经要了这么多张牌了,牌面却还是只有十七点,依概率来说,下一张是个大牌的机率很大,但是……庄家明显已经超过了十七点,如果不要,那肯定是输的,如果要了,很容易胀死,这个时候就看他敢不敢搏了。
易天行有意思地挑挑眉毛,露出满口白牙笑道:“请继续。”
……
……
第六张牌缓缓落入易天行的手掌上,他俯在桌沿,小心翼翼地掀起一角看了看,表情上有些紧张,忽然间如释重负地放下纸牌,问着荷官:“这时候还能加注吗?”
荷官摇摇头。
易天行耸耸肩:“可惜了。”翻出那张纸牌,是个五点,这样他的六张牌面加相就是二十点,赢面极大。
荷官的表情有些难看,任谁发现自己的对手瞎要,居然能用六张牌要成二十点,估计心情都很恼火。
荷官表情有些发黑,嗡声嗡气道:“还要吗?”言语间隐约透露出一丝绝望之中的期望。
旁边围过来的赌客们发出一声哄笑,这荷官也太可爱了,居然这时候还指望那个东方人继续要牌。
……
……
“要。”
易天行微笑满面应道,他身边的那些赌客却是傻了眼,有些心好地还轻声劝着:“够大了,不用要了。”
易天行礼貌的一一回应,双眼紧紧盯着荷官。
荷官耸耸肩,似乎很高兴地发了张牌给易天行。
易天行看都没看,口里嘟哝着:“反正是来玩的。”
牌翻出来是个a,嗯,玩法中,a可以算做十一点也可以算成一点,易天行手中的牌加起来就是二十一点。
荷官的脸这下真的黑了,他手中的牌是二十点,如果易天行胀死的话,他应该稳赢。
对面的东方人是怎么知道最后一张牌是a?他又怎么知道自己手上是二十点?!
易天行笑咪咪地把筹码往自己怀里捞,那模样看着要多贪就有多贪。
其实赌钱的过程叙述起来很乏味,小易自己赌的也很乏味。(这素骗钱,这素赤裸裸的骗钱!——毛剑乐乐语)
易天行的金瞳之眼能透视,上清雷诀能控神,放诸赌场那是大杀四方无所不利,上下求索全是筹码。
随着赌局的进行,易天行身前的筹码越垒越高,嘴巴张的越来越大,里面的白牙越来越亮,而与之相反,荷官的脸越来越黑,来接待他的人员档次也是越来越高,他身边围着的看稀奇的赌徒也是越来越多。
围在他椅后的人群窃窃私语,都在猜测他是专程来美国闹场子的澳门高手。
在不远处盯着他的美国特工的面部表情更是好玩,阴睛不定,不时对别在衣领上的小型麦克嘀咕些什么。
……
……
一个很有礼貌,但长的很有意大利气质配合爱尔兰风范,总而言之,让人一眼瞧上去就知道是黑手党的家伙走了过来,俯在易天行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
易天行微微侧头,想了想,跟着这个家伙上了二楼,二楼上面是贵宾房,玩的比较大,赌场也比较容易艹控。
他上去了,盯着他的美国特工傻了眼,对视一眼后,一个人问道:“怎么办?要不要跟上去。”
“首先要确认这个周易是不是易天行。”
“总部的分析结果马上就要到了。”
过了一会儿时间,衣领子里的那个小东西发出声音。
两个美国特工脸上表情一紧张:“目标确认,就是中国的易天行。”
“接下来怎么办?”
“先上去,和这赌场的人说一声,不要让他们惹恼了易天行,不然这些黑手党的人不知道怎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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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赌场保安处,两名特工出示了证件,召来了赌场的经理。
“不管今天那个中国人在你这里赢了些什么,不准动手。”特工恶狠狠地威胁道。
“出什么事了?”赌场经理夹着根大雪茄,骄傲道:“我们赌场是路其亚开的,你们不要忘记。”
特工比他更骄傲:“我是直接奉比尔的命令,你最好明白这一点。”
“哪个比尔?”
“美国只有两个比尔,我说的自然不是最有钱的那个。”
赌场的经理脸一下就黄了,喃喃道:“可是那个中国人太不懂规矩,赢得太狠了。”
“不管。”特工摆摆手,“他想赢多少就赢多少,不要惹恼他,不要把他逼急了。”
正说着,赌场的工作人员跑了过来,嚷道:“经理,那个东方人赢完钱要走了。”
“什么?圣乔治也输了?”
圣乔治是这家赌场倚为靠山的赌术高手,在这个世界上也可以排进前十名。
工作人员嚎道:“是啊,大老板急了,喊我们马上把那个中国人扔到沙漠上去喂狼。”
“嗯?”两名美国特工双眼一白,阴阳怪气地嗯了一声。
经理冷汗流了下来,骂着那个不长眼的工作人员:“瞎说什么?对待客人应该讲究公平公正公开。”
两名特工跟着走了出前,嘴里嘀咕着:“如果你们能把那个中国人扔去喂狼,我们无比欢迎,问题是你们没有那个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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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行喜滋滋地走下楼来,身后一个女服生费力地扛着一个大盘子,盘子里码的全是筹码。
没有走大厅,怕太吓着世人,他和女服务生找到换筹码的地方,换成了钞票。
赌场方面问他用不用打在卡里,他说自己喜欢现金的油墨味道。
这个古怪的要求害得赌场方面又是一通忙乱。
在赌场喝了两杯香槟,赌场方面终于把现金筹好了,装了几个大箱包,恭恭敬敬地把他送上了卡迪拉克。
易天行坐上了汽车还在纳闷:“怎么这赌场的人怎么好说话?”
眼角余光瞄见一直跟着自己的那两个美国特工在赌场经理的陪同下走了出来,稍稍明白了是什么原因。想了一想,一丝诡异的微笑浮上他的面孔,他开了车门,走了下去,迳直走到目瞪口呆的美国特工面前。
“二位一直跟着我是什么意思。”
“保护您的安全。”其中一位美国特工的反应很快。
“我很讨厌被人跟着。”易天行很无耻,很嚣张地回了一句,他此时要刻意表现出嚣张来,这样才能洗脱自己在那件事情上的嫌疑,没有人会认为偷了核弹的大盗还敢大摇大摆地在赌城赢钱,面对着美国的暴力机关还能这么嚣张。
美国特工摊了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