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宏图装模作样:“过去的事不提也罢。哦,是了,陛下的口谕我想起来了。”
他含着笑,一字一顿地道:“陛下有旨,请钟蒋氏、钟欣然听旨。”
钟蒋氏即是钟夫人,她颤抖着跪伏下去,和钟欣然一起三呼万岁。
赵宏图道:“陛下说了,夫人既然身体有恙,就好好养病吧,最近二位都不要入宫了。”
也就是说,今天不但要灰溜溜的离开,以后还很长时间里都不能入宫?
这和被赶走再被主人拒之门外有什么区别?
钟夫人气得差点又晕过去,钟欣然不敢让她晕,以免证实她身体果然非常不好,需要静养的事实,那就更不能入宫了。
连忙一手托住钟夫人,诚恳地道:“谢主隆恩。”
赵宏图装模作样去扶钟夫人,语重心长:“陛下呀,最讨厌挑事儿的人了,不管有意无意,让他和钟彤史不高兴了,那就是故意!”
所以这是重华的警告?
钟欣然咬住了嘴唇,即使是钟唯唯和大师兄那啥那啥,他也要护短是吧?还不许人说真话了!
赵宏图按照重华的吩咐办完了差,就再懒得理这母女俩,随意找个宫人:“你送钟夫人和钟姑娘出去。”
就连软轿都没给一乘,丝毫没给钟夫人“陛下师母”的尊荣。
钟夫人只好瘸着腿,艰难地和钟欣然互相扶持着往外走。
母女俩都是越走越恨,丝毫没有悔意,明知是重华在发作她们,却不敢恨重华,只恨钟唯唯心狠手辣。
此刻,梅坞里只剩下了重华和钟唯唯、钟袤三人,又又则被钱姑姑接走去安置睡觉了。
“阿姐,都是我的错。”钟袤愧疚得要死。自己就是一个累赘,而且非常没用!
若是当初他不突然发病,阿姐就不会为了给他换药,答应代替大师姐进宫。
若是今天他听大师兄的话,不要偷跑出去找大师姐,今晚的尴尬场面就不会发生。
钟唯唯平静地道:“没事,经过这一回,你看清楚了。”
钟袤从小到大身体很不好,很多事情她都一力承担了,只希望他能平安长大就好。
之后她又来了京城,顾不上他,该教的更是没有教,苍山环境单纯,怪不得他。
“朕还有些政务要处理,你和你阿姐好好聊聊,稍后让人送你回去。”重华转身走了出去,脸色很难看。
钟袤担忧得很,不安地道:“阿姐,我……”
钟唯唯摇摇头,拉他坐下,轻声说道:“你听好了,我有几句话要和你说。京中不比苍山,人的心眼能有几十个那么多,你要多听多看多想。
隔墙有耳,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和你细说,你先回去,照顾好大师兄,不要出门,记住,不是无事不要出门,而是不要出门!若是有人宴请求见,一概不要搭理,我明天会来看你。”
再把一串钥匙递过去:“这是我原来居住的地方,你和大师兄搬进去住吧,不要再住客栈了。记住,听大师兄的话,不要再自作主张。”
“我记住了。”钟袤忍住眼泪,恋恋不舍地离开。
赵宏图进来告诉钟唯唯:“陛下已经安排人把钟家母女送走了。还说最近都不要她们进宫,让钟夫人好好养身体,别再晕倒了。您歇着吧,不用关照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