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周宇顺手关上了门,保姆周妈连忙给他递过来拖鞋,周宇接了过来,轻声地道:“谢谢。”
周妈微笑道:“大少,您一路上肯定是渴了,要不要喝点什么?”周妈周妈,自然也是姓周,与周家来说,其实还有着远亲关系。周家这也是为了找个知根知底信得过的保姆,所以才回老家找得她,已经在周家工作了近十年了。也算是称得上,看着周宇周宙他们长大的,周家的这两个儿子,从性格品质上来说,简直是天壤之别。周宇可以说是温文尔雅,一副知识分子的模样,面对自己这个保姆,也是谢不离口。而周宙,对自己就是截然不同的另一副面孔,整日里呼来唤去的,指使得自己的团团转,和对待其他人没什么两样。所以周妈她自然也是更喜欢周宇。
她看了看四下。轻声地对周宇道:“大少,太太和二少在那边屋子里,好像正在为什么事情生气。”
“呃?”周宇心里有些微微地诧异。虽然说,他这个老大如今显得更出色,但是在母亲那里,却是周宙更受宠爱。母亲对周宙,那可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连他这个老大有时候都有些实在是看不过眼去。如今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却只是在母亲的公司里挂了一个职,整日里招猫惹狗的。不干什么正事。还花费巨额的会员费,到长安会馆里玩耍。可是就是这样,有着母亲的庇护,自己和父亲拿他也没有什么办法。所以当他听说,母亲和周宙似乎在为什么事情而生气,这可是有些太新鲜了。
“周妈,谢谢您了!我这就去看看。”周宇微笑地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公文包递给了周妈,直接走了过去。
一进屋,只见母亲冯远珍斜倚在沙发上,右手扶着额头,脸色相当地不好,弟弟周宙,畏畏缩缩地坐在了一旁,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看到他进来,周宙这眼圈立时就红了。“哥!”
“小宇,你回来了。”冯远珍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有气无力地道。
“妈,你们这是怎么了?宙宙他又惹是生非了?”周宇在另一侧坐了下来,握住了冯远珍冰凉的手,轻声地问道。看来事情很严重,否则的话,母亲不会是这个模样。
“哎,别提了,这个混小子,这一次算是闯了大祸了!”冯远珍恨恨地道,“你问问他,他都做了什么!这不是成心要把公司往火坑里推吗?方明远那是什么人?那是苏部长都看重的人,你没事吃饱了去招惹他,是不是非要把公司搞垮了你才高兴?小宇啊,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啊?”
冯远珍她就是再宠爱儿子,也明白这公司对于周家的重要性,没有这公司,整个周氏家族的收入至少就要减少一多半!可是周宙却去招惹了方明远,指使人为难人家,如今事情已经完全暴露。这要是惹恼了方明远,人家不需要做什么,只要从铁路运输上为难自己,使得自己不能及时交货,赔偿金就足以令公司上上下下所有人哭死。同样在公司里有股份的家族中其他人,又岂能轻饶了周宙?
如果说换做别人,冯远珍还会想怎么找人通融通融,说不通奉元铁路局的领导,看看能不能联系上铁道部的领导,或者说通过秦西省里的领导说说情。可是撞上方明远,铁道部这边就完全可以不用指望了,以苏浣东在铁道部的声望,这件事里自己儿子又完全不占理,想要让人为自己家出头,难啊!哪个人会傻的为了那点利益而毁去了自己的前途!
而苏浣东在铁路部门里,完全可以无视地方领导对其的影响。何况,周家就是再有能力,也不可能说服省委书记或者说省长出面为自家说好话吧?要真有那本事,周家又岂是现在的这个模样。一时间,既心痛儿子,又担心公司未来的冯远珍,立时乱了阵脚,训斥了周宙一番后,心乱如麻地她仍然是找不到任何解决问题的头绪。
越想越是心慌的她,如今看到大儿子,就如同落水的人儿看到了救生圈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