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清微起身送东莱先生到门口,东莱先生刚上车离开,季鎏君的车便从旁边拐了过来,对着游清微响了声喇叭。
季鎏君把车开到游清微的跟前,说:“这么大清早,我就知道能在你家见到你。”
游清微看看季鎏君,说:“大早上的就赶过来,有事?”
季鎏君说:“有!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收到消息,我就长话短说。跟你们同一天进入鬼市的那些人,除你和陈禹他们这一拨出来了以外,全都没见踪影。之前进了几拨进去,都没再出来,前天晚上翌弥大师带队进去,今天都没有出来。我刚才收到消息,上清宫的锦尘道长带着武道堂的人下山了,我估摸着过会儿晏老爷子就会派人来接你和路无归。”
游清微转身去把大门打开,让季鎏君把车开进院子。
季鎏君把车开进院子里,下了车,说:“看来你是一点都不着急。”
游清微不紧不慢地回了句:“我元气大伤动弹不得,急也急不来。”说完,扬声喊了句:“小七,茶。”手里的折扇朝院子里的茶桌一指,说:“坐下喝喝茶吧。”
季鎏君没好气地扔给游清微。她对游清微这个出了名的慢郎中也是没脾气了。
她看到茶台旁只有一张躺椅,两个茶凳,便又起身去屋里给自己搬了张椅子出来。她坐下后,说:“我们家老爷子一大早就开始调派人手。”
游清微会意,冲季鎏君轻轻点了点头。
季鎏君说:“翌弥大师陷在鬼市,锦尘道长都出动了,我估计你家路无归也得去,最重要的是你们出来了。她想不动都不成。”
游清微笑了笑,接过李小七送来的茶叶和茶具开始沏茶。
季鎏君觉得没劲,说:“是好是歹你倒是说句话。”
游清微轻叹口气,说:“从我们进入鬼市后,夏家人、白家人,一个都没露面。在我们被大鬼围杀、直到大鬼全部退走,到我们离开鬼市,他们都没有露过面。”她顿了下,又说了句:“不呆鬼和尚以及他身后的十八名鬼和尚,身上全用香火金箔贴成了金身和尚。里面的大鬼,几乎个个身上都带着香火。”
季鎏君倒抽一口冷气。
游清微又说:“夏家在鬼市生意,在之前一直由夏成希在打理。我们脱困后,他就死了,且被人拘走了魂,便是想召他的魂盘问线索都不行了。有人还顺便用他的死栽赃了小闷呆一把,在这节骨眼上,夏元仲的老婆还以这为证据,把小闷呆给告了!”
季鎏君皱着眉头,沉吟不语。
游清微给季鎏君沏了杯茶,说:“我虽然差点把命折在鬼市,鬼和尚他们也没讨到便宜。”她把鬼和尚、鬼新郎、八角鬼楼、鬼王太岁的损失报给了季鎏君听。
季鎏君沉沉地叹了口气,抬眼看向游清微,说:“翌弥大师和那么多同行陷在里面,协会不能不管,不能不派人去增援。”
二楼突然传来路无归的声音:“游清微刚才又晕倒了。”
季鎏君看了眼好端端地坐在自己旁边的游清微,抬头朝二楼看去,就见到路无归拿着电话出现在阳台前朝她俩看来。她赶紧竖起耳朵听电话里的声音。
游清微抬头望去,赫然发现自己的手机在路无归的手上。
路无归又说:“我要在家保护游清微,我才不去。我知道你们是要去救夏颜希和白岺溪他们。我们被大鬼们围攻的时候,他们躲起来,见死不救,我出来后,夏颜希她后妈还冤枉我杀夏成希,我才不去救他们。”她顿了下,又气呼呼地说:“不去!要去让夏老头自己去!没夏成希从中作梗,我们才不会被大鬼围,游清微不会受重伤!一个地方跌了一个跟斗,明知道有坑,再去,当我傻呀!”她说完,挂了电话,对游清微说:“你要在家养伤,不准去。”
游清微笑了笑,对季鎏君说:“作我主的人来了。”
季鎏君道了声谢,起身告辞,急匆匆地走了。
游清微的电话又响了。
路无归挂了电话,还给关了机。
游清微问:“谁的电话?”
路无归说:“晏老头打过来的。”
游清微冲路无归招手,说:“下来,我跟你说事。”她见到路无归要跑,赶紧说:“是鬼市的事。”
路无归这才翻身从二楼跳下落到院子里,走到游清微的身边,把电话还给游清微。
游清微说:“你去准备一下,我估计一会儿还得去协会开会……”她的话没说完,就见到路无归朝她瞪眼。她拍拍路无归的手,说:“夏颜希不是见死不救的人,鬼市是夏成希的地盘,她作不了主,说不定自身难保。她那后妈、亲爹和哥哥都恨不得她死,这事怪不到她头上。还有,我们这次遭算计,受了这么大的损伤,不能就这么算了,与其坐在家里不动被人打上门,不如主动出击还以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