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上算,徽宗皇帝和眼前的赵不试,同属太宗一脉子弟,因为隔了五代,除了宗族关系之外,已经没有其他关系。甚至赵不试他们所在的一族,都需要参加科考才能够担任官职,想要将名字列入宗庙,必须要有足够耀眼的成就才行。
可以说,你可以官职比赵不试大,但却不能随意打压,哪怕只是为了顾及皇室宗亲的面子,也不能有任何欺辱皇帝同族的事情发生。
这也是赵不试能够在坐镇一方时,可以获得很好官声的一个主要原因。毕竟有一个宗亲的身份在这,想要做点事情,受到掣肘的机会要比其他官员小得多。
也正是出于这个考虑,钱恒才会如此重视赵不试。
让进书房,吕紫陌没有在室内逗留,房内只剩下钱恒,将赵不试和李若水让到上座,亲自沏了一杯茶给赵不试斟上,这才出声道。
“赵大人声名,恒远早有耳闻,学生钦佩之至!”
赵不试眉头微微一挑,“恒远听过我的名字?”
钱恒一笑,“早就听说赵大人在泾县任上,开荒修渠,还亲开县学,广布教化百姓之德,现在泾县百姓都以有赵大人这样的好官而感恩戴德!”
一开始赵不试以为钱恒只是跟他客套,随便吹捧几句,现在听来,居然言之有物,连自己刚刚开始做的事情都一清二楚,赵不试对于钱恒的言辞,也开始重视起来。
赵不试朝汴梁方向微微一抱拳,“这都是当今陛下的恩泽,我不过是为大宋江山出一份薄力而已,当不得恒远如此追捧!”
有了这番开场,赵不试对于钱恒,瞬间变得熟络起来。
毕竟只是一个县中秀才,却能知道自己的政见作为,赵不试甚至有种遇到知己的感觉。
钱恒一笑,“我大宋官员数十万之众,能有赵大人丰绩者,九牛不足一毛,恒远当视赵大人为楷模,力争考取功名,为国尽力!”
钱恒这么一个劲儿的吹捧赵不试,连一旁的李若水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咳了声,故作不悦道,“恒远这话说的,莫非我治下无功?”
钱恒一阵头大,怎么就把这茬给忘了,要说李若水知县政绩,确实如不赵不试,甚至要差上很多,但这种话确实不能说出口的。
想到这,钱恒一笑,“李大人说的这是哪里的事情,恒远在这寿张,要不是您经略有道,我又怎能将事情做的如此顺利?”
见钱恒顾左而言他,李若水也不想在计较这个事情,直接把话引入正题。
“恒远,不说那些互相吹捧的话,今天请不试过来,便是帮你解燃眉之急,不过就要看你舍不舍得了!”
李若水这话一出口,赵不试脸上也露出一丝愧色。
看到赵不试这个样子,李若水哈哈笑道,“不试,你不用跟恒远客气,我说过,只要你能帮我们渡过这次难关,恒远自会帮你解决你的麻烦!更何况这本就是互惠互利的事情,又有何可惭愧的?”
李若水话里话外,似乎透出来,这赵不试居然有求与自己的地方,知晓了这个根底,钱恒的心里顿时踏实了很多。
如果单纯是拉拢人过来帮自己,钱恒还真有点心亏,虽说钱恒还不知道赵不试遇到了什么困难,但李若水既然敢把人带过来,就不会让自己难做。
“不试,先说说你那边的情况,我们这边的难题,对于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赵不试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却猛地发现,“恒远,你这茶与我以前喝过的茶,味道相差甚远,乍一喝似乎有些苦涩,却有回甘余香,你这茶是怎么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