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如此,在场不论是什么立场的人,都不会对张叔夜有什么排斥的心思,甚至都在暗中悄悄拉拢张叔夜。
张叔夜也是得了钱恒的授意,加上张叔夜甚至现在的局势,更不会轻易倒向任何一方,只是靠着各种托词,应付着诸位相公的橄榄枝。
现在听到西夏特使递交上来的国书,张叔夜心中也是一惊,他太明白钱恒是个什么心性的人。正是因为了解,所以张叔夜有点意外,钱恒敢做出如此强势的姿态,也让张叔夜的心思沉下来。
是什么会让钱恒这么冒险,莫非局势比之前想象的还要糟糕?
张叔夜带着几分担忧,默默站在那里,听着朝堂上几位相公在哪里争论。
白时中自然不会给钱恒任何好脸色,所以说出话来,直接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钱恒身上。
“官家,这钱恒胆大妄为,为我大宋招惹祸害,尤其是未经枢密院的政令,和官家的旨意,便私自动用兵马,实在是大逆不道!”
白时中这么一说,身为领枢密院事的郑居中也上前叩首,“官家,确实如蒙亨所言,这钱恒实在太过妄为,官家没有旨意下达,便私用军马,尤其是还是涉及到两国政交的大事,绝不能轻易放过钱恒,臣以为,当把钱恒调回汴京,严苛审问!”
已经回京的童贯,更是愤愤不已。
“官家,这钱恒是在当斩,官家下旨吧,臣愿前往绥德军亲自捉拿钱恒归案!”
几句话下来,便直接给钱恒定了罪名。
唯独王黼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这时一直微微眯着眼睛的赵佶忽然睁开眼,“谁跟你们说过,钱恒是没有旨意就发兵的?”
赵佶一句话,所有附议要治罪钱恒的诸位,都是一愣。
童贯更是一脸诧异,“官家,臣掌管枢密院,怎么没有见到官家的旨意下去?”
赵佶瞅了眼童贯,没有理会童贯的询问,反而岔开话题,“我且问你们,若是有西夏兵将侵扰我大宋边境,我们边军该如何处置?”
赵佶这个问话,让所有人都陷入沉思,就连童贯也有点感觉到,今天的赵佶有点不对劲。
见所有人都不说话,赵佶才又说道,“据我所知,钱恒此去绥德军,便是驻守边境的边军,手下军马遭遇西夏军马,若不反击,又怎么可能把对方击溃?”
“可是臣得到的消息,却是钱恒主动攻击西夏军司驻地的?”
赵佶忽然笑起来,“西夏驻军的地方,原本就是我大宋的疆域,钱恒不过是替我将其收回来,又有何妨?”
赵佶这话一出口,童贯脸色一变。
“可是,臣以为,如此一来,反倒招惹西夏的怒火,实在是不妥,若是西夏兵马再次攻击我大宋,我们该当如何?”
赵佶目光中,看向童贯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凌厉,“既然是钱恒惹出来的麻烦,自然由他去解决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