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数,会尽快办理那事。”钟新义道,“健达公司是国企改制公司,要接受国资委管理,市国资委那边我还有点关系,可以去了解些情况。”
听了钟新义这番话,何大龙又来了斗志,“钟哥,那就尽快吧,没准就能逮潘宝山个大漏子。”
“哪有那么容易。”钟新义道,“之前我也没把你的话不当回事,已经试探着了解了一些,不过都是在外围,没深入进去。这次我要好好琢磨一番,找个合适的切入口。”
何大龙听后又得意了,把唐荔行动的失败也不怎么当回事。
不过关注唐荔行动的还有一个人,朱桂波,他一直都眼巴巴地等着消息,总是隔三差五地打电话给何大龙,问进展如何,恰好这会他又打来电话询问。
“没成。”何大龙回答得很淡然。
“啊,没办成!”朱桂波骤然间沮丧极了,“该不会唐荔跟潘宝山那小子真的搞上了,把你给踢出局外了吧。”
“怎么可能!”何大龙觉得那是对他的侮辱,“你姐夫就那么没用?告诉你,是潘宝山有了警觉,没进唐荔的圈套。”
“哎呀,那可怎么办才好?”朱桂波唉声叹气道,“那不没法子了嘛。”
“谁说没有?”何大龙道,“他搞金银花种植基地的事会没有问题?马上就开始办那事!”
何大龙说得一板一眼,很有自信,不过朱桂波觉得很玄,“姐夫,我认为那也不是太乐观,没有特殊关系着手,哪有那么容易?”
“有。”何大龙道,“我找钟新义了,他有关系。”
“哦,那就有可能了。”朱桂波道,“钟局长是个挺有门路的人。”
朱桂波话是这么说,其实是不想打击何大龙转点面子,其实他仍不报多大希望,挂掉电话后还是垂头丧气,琢磨着何大龙那边没什么指望,就得去梁延发那边瞧瞧,潘宝山和市报女记者的事情有无进展。
梁延发对何大龙那边的情况也一直是暗中关注,见朱桂波来问潘宝山和女记者的事情,一下就知道何大龙没有得手。
“美女计没成功?”梁延发问。
“何大龙说潘宝山有了警觉,没上当。”朱桂波垂头丧气,“所以我才来问你女记者方面的事。”
“也没什么有价值的情况。”梁延发也叹着气,表现得很无奈。
梁延发的叹气其实并不只是做给朱桂波的,也发自内心,因为他听朱桂波说潘宝山已经有了警觉,不由地就想到了钱程“行贿”的事情,前后想想也有不少破绽,没准潘宝山也已经起了疑心。如果是那样,还不能急着揭发潘宝山“受贿”的事,一来效果不好,二来也会引起潘宝山的进一步怀疑,把他自己给陷进去,引来潘宝山对他的疯狂报复,那可够消受的。
“桂波,我这边真是没什么有价值的情况啊。”梁延发不自觉地重复了一遍。
“梁局长,没就没吧,事情也得凑巧,急没有用。”朱桂波道,“何大龙那边说又再想从金银花种植基地的事入手,也许能有所收获。”
“嗯,只要能深入进去,应该能翻出点东西来。”梁延发道,“桂波,精力也不要全放在潘宝山身上,自身的发展更重要,而且你有个优势,毕竟有冯县长嘛。”
提到冯德锦,朱桂波总是引以为豪,那是他炫耀的资本。
“梁局长,我稳住了慢慢来,不敢往高处说,升个正科应该是小意思。”朱桂波得意地笑起来,“弄个副处也不是没有可能。”
梁延发抬头笑了,有句话说得好,小人得志不长久,现在朱桂波真是有点小人得志,还真是担心他会出事。
没错,朱桂波是要出事了,瑞东晚报驻松阳记者站的邵卓出找到了他的办公室。经过前期的采访调查,邵卓出已经掌握了实据,现在要的就是跟朱桂波见面这个环节。
朱桂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事情很是慌张,他有些语无伦次,忙着给邵卓出倒水敬烟,还再三强调一定要请他吃饭,交个朋友,就是避开谈省拨良种补贴款的事情。
邵卓出自然不会答应朱桂波的请求,见他就良种补贴款的事不肯表态也不硬追问,因为不表态也是一种态度。
“朱局长,如果今天有些事不方便说,那改天我再来。”邵卓出起身,拿起采访包要走。
“邵记者,邵记者!”朱桂波慌忙伸手拦了一下,“见面都是朋友嘛,你们宣传系统我也认识不少朋友,约到一起吃个饭交流交流,如果你赶时间回市里,我可以跟过去,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