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河一番话说得斩钉截铁,王延也由此知道身前之人便是颜玉儿的远方侄儿方勃敖,却不想此人看面相已然有四十岁上下,竟还顶着个舅少爷的身份,对着年岁相若甚至比他更小的颜玉儿叫做姑姑,怪不得两人会有苟且之事。
方勃敖目光阴鸷,显然是没料到夏河的态度如此坚决,只是感受到脸颊上渗出的血珠此人不禁怒火中烧,恼恨道:“这么说来你是准备违反之前的约定了?”
不待夏河回答,王延提起长剑遥遥一指道:“我不知你与夏河之前有什么约定,但你刚才既向我出手偷袭,难道就准备这般轻易了结?我刀剑双煞昔日既斩得了魏晓峰,今日又何妨联手再斩你一个方勃敖?!”
话音未落,王延脚下一点,竟是朝着方勃敖就是飞身而去,不等近前,他手中长剑一震,数道剑影便是漫开,显然一出手便是用上了全力。
眼见如此,夏河一声长啸道:“大兄说得好,纵然你方勃敖是蕴胎期武者又如何?我兄弟二人照斩不误!”
说着,夏河脚下轻点,整个人如大鸟鸿飞,紧随王延身后朝着方勃敖而去,心中战意翻涌之间,一股刀意冲天而起,夏河整个人便如一把开锋的绝世宝刀一般,让人不敢有半分轻忽。
方勃敖没想到王延和夏河如此不讲道理,一言不合说战便战,而且两人战意惊人,刀剑神意交相应和,竟是隐隐让他生出不安之感。有感于此,方勃敖目光闪动之间,不理王延的长剑,脚下连踏便是身形爆退,一下倒飞出屋顶,继而凌空一个转圜,便是踏空而走。
“今日之事我且记下了,日后再见望你二人还能如此张狂!”
方勃敖恨恨的留下这番话,便是横空而去,随后几个起落就出了画眉园,很快便不见踪影,此人终究是蕴胎期高手,一身凌空飞渡的轻功更是高出王延和夏河不少,两人追之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此人离去。
只是二人联手之下竟是能迫退蕴胎期高手,王延和夏河不禁相视一眼,继而同时哈哈大笑起来,极是畅快。
待得笑声收歇,王延摇了摇头,道:“不意那阎生一番挑衅下,接连引出这许多事,如此一来,只怕打乱了你之前的安排。”
夏河一摆手,道:“书剑庄之事越来越复杂,我知道自己之前想的太过简单,本就想和你好好商量重订计策,谈不上打乱不打乱。更重要的是你我二人既名‘刀剑双煞’,那自是一体,合则强分则弱,如此浅显的道理我夏河岂会不明白?”
听得夏河如此说,王延也不再在这话题上纠缠,二人合作日久,各自情谊心中都明白,故而话锋一转道:“那阎生是何来头?还有此人又是个什么身份,为何被我击杀会引得方勃敖出手?”
说话间,王延领着夏河从屋顶窟窿处跃下,落身在了玉面男子的尸身旁,其身上有一抹银光流动,王延揭开此人衣服取出战利品,却见是一串黑色手珠,由于没有什么特别提示,王延也不多看顺手放入衣囊之内,只是他却有些诧异,概因这玉面男子竟是一名玩家,王延击杀之后获得了将近4000点的经验值,经验值总数达到了九千多。
“那阎生出身泰安门,泰安门是安远城中的一个二流门派,据说精擅于外门硬功,这阎生实力不凡加之有宝甲傍身,故而此人素来狂傲自视甚高,在你之前已经挑衅了多名前来参加比武招亲大会的人,但凡敢和他放对的,都被其打成重伤。”
夏河没在意王延的动作,只是将自己所知情况缓缓道来,王延听完自是明白阎生是何人物,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指着玉面男子的尸身道:“那他又是何人?”
“此人名叫‘邓秣陵’,是横水城中颇有些名气的散人玩家,听闻他以前实力平平,在横水城干些坑蒙拐骗的事情,后来却是无意中得到了一位前人的传承,由此实力突飞猛进。
不过最让这家伙出名的还是他两面三刀的德性,这横水城内的人都知道这家伙是个阴诡之人,少有人与他为伍,却不知此番他怎么和方勃敖搭上了线,两人之间想来应是有密议的,故而方勃敖才会因他出手。”
原来如此。
王延点了点头,算是理顺了这中间的关系。这一战发生的突兀,中间又是几番转折,好在最终结果不差,但这些并不是王延最想要的。
“接下来咱们该作何打算?”
夏河现在也没了主意,王延先杀了邓秣陵后又恶了方勃敖,夏河既然旗帜鲜明的站在王延这边,他手上的那条线基本上也算是断了,不过这家伙并没有多在意,又笑着道:“不过你此番出手当真不凡,杀了邓秣陵,吓跑了阎生,一下就去除了两大强敌,如此一来,这比武招亲大会还不是手到擒来,看来这庄主女婿你是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