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除开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以外,自是没有化不开的恩怨。”
王延没有把话说死,但下一瞬他脸色一冷,喝道:“但就凭你还远远不够格!”
这件事情还远没到王延想要的火候,更别说云间派这头肥猪都没开宰,他怎可能就此罢手?
“你...”
被王延当面如此呵斥,厉天行脸上实在挂不住,一手指着王延,全身都在微微颤动,显然已是快要压制不住心中怒火。
“若是憋不住就动手,陈文远我都杀得,你这种无名无号的蕴胎期我王延又岂会惧之?”
王延一番话说得恣意张狂,可陈文远成了他的踏脚石,这就是他恣意张狂的本钱。
厉天行还真就不敢动手,有陈文远殷鉴在前,他绝不敢和王延放对,而要是一拥而上,甘秀梅又不会坐视,如此一来,他当真是骑虎难下,之前声势喧天而来,到最后却要弄个灰溜溜的结局,一旦传将出去,那真是被人笑掉大牙。
眼见厉天行缓缓放下手左右为难,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王延知道火候已经差不多,是时候该打出另一张牌了,他要将自己与黑水贼的恩怨彻底搞大,搞到旁人不敢插手,就连横水城那位大人物也必须缩回爪子,否则难免会有别有用心之人在这中间使阴招,下绊子。
想到这,王延从衣囊内取出了那封得自陈文远身上的信,冷冷道:“除开山下村一百四十三口人命外,还另有一桩恩怨。”
厉天行看着王延手中的信目中带着疑色,甘长老和李庆也是不解王延何意,毕竟之前话都说清楚了,已然逼的厉天行下不来台,局面可谓大好。
王延也不管他人目光,提起内力声若天雷般震彻整座云雅楼,甚至是外面的街上都能听见他的声音。
“你回去问问杨元,他在这封信上给陈文远写了什么?我不管他杨元是和横水城哪一位大人物联手害死了恨天刀金前辈,但你让他想好日后如何向我傲剑山庄四小姐交代!”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厉天行眼中更是现出浓浓的惧色,若说傲剑山庄只是一座大山,那傲剑寒月就是山崩和泥石流,是足以让黑水贼覆灭的存在!
“王...少...侠,此言从何说起?”
厉天行口中的称呼都变了,结结巴巴的连忙询问,王延依旧提起内力,冷笑一声道:“杨元或许不知,十数年前金前辈曽得我傲剑山庄三公子看重,悉心指点刀法,若非碍于门派规禁,只怕早就成为了三公子的记名弟子。
而四小姐当年与三公子同行,与金前辈颇有交情。而就在金前辈身亡前一个月,四小姐从齐云洲返回后,还专门至横水城与金前辈把酒言旧,并让金前辈对我看顾一二,否则金前辈如何知我一个杂役弟子的身份?
书剑庄之事,王延无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金前辈被杨元暗害,但等到四小姐从北胜州回转,我王延定随四小姐亲自你黑水贼总坛,让杨元给个交代!”
哗...
等王延这番话说完,云雅楼内外皆是齐齐大哗,谁也未曾想到这恨天刀金无言和傲剑山庄还有此渊源,而若当真如王延所讲这般,牵扯进了傲剑寒月,这当中的事情可就大发了,不少心思通透之人登时就说开了。
“哈,这下黑水贼惹上大麻烦了,他们还想开宗立派,若是不能平息寒月剑君的怒火,只怕有覆灭之忧啊。”
如今的边荒五州已远不如数百年前,剑君的封号不值当什么,只要用剑之人能排入潜龙榜前三十,都可冠以剑君的称谓,而傲剑寒月如今虽未登入潜龙榜,但她之前大闹齐云洲之事已然传开,江湖中人皆是公认傲剑寒月有晋入潜龙榜前十,乃至是前五的实力。
“虽说杨元也是潜龙榜上的人物,可在寒月剑君面前却是不够看,毕竟杨元在潜龙榜上排名还不如大自在门的李凌辅,而李凌铺却被寒月剑君三剑毙命啊。”
“这下黑水贼的乐子可大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