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说令郎是因为不识我王妃的身份才这样的?那您可大错特错了,我明明白白告诉过他我是凌王妃,天涯楼的每一位客人都可以作证。
再则,就算我不是王妃,丞相就可以纵容他强抢民女了吗?我夏国的律法可不是这么规定的呢!”
沐千寻处处以律法压他,使得杨淳这样纵横官场这么多年的老狐狸都有些束手束脚的呢!
“强抢民女?王妃此言差已,宁儿他去的本就是风尘之地,寻欢作乐是理所应当,夏国的律法也没规定,不准出入风尘之地吧?”
沐千寻摸摸鼻子,眼中光芒骇人:
“这倒是没规定,只是...这天涯楼可不是青楼楚馆,而是供客人听曲儿赏茶的地方,那里的姑娘只卖艺不卖身!
而令郎却依仗着他的身份,带着一群打手,强迫人家姑娘卖身,这样丞相大人还觉得他做的对吗?”
杨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双手背后,不在意的冷声到:“哼!雅妓娼妓终究都是妓,有何分别?”
“自然有分别,您的夫人是女子,皇上的妃嫔也是女子,那是不是她们就可以平起平坐了?”
沐千寻拐弯抹角的,就是死活绕着杨淳要造反这件事不走。
杨淳干瞪着她,牙龈都要咬碎了,颧骨一鼓一鼓的,压着怒气不发作,从牙缝里崩出两个字儿:“歪理!”
“哦?我只是将丞相的话换了个词儿而已,如果这是歪理,那丞相大人的话就更是歪理了!”
沐千寻双手环胸,饶有趣味的望着杨淳,那种感觉就像高高在上的女王在俯视她的玩物一般。
那轻视的,不屑一顾的眼神,让杨淳几乎抓狂,话锋一转:
“王妃娘娘已经是皇家的一分子了,在外面抛头露面也就算了,竟然跑到雅妓馆去,实在是有损皇家颜面,有失妥当啊!”
“那又怎么了?我去喝茶听曲儿有何不可,再说,我名下的产业还不允许我去查查账了?”
沐千寻撇了杨淳一眼,不在意的开口。
“哈哈...堂堂凌王妃,居然经营起此等生意来,简直是丢人现眼!”杨淳狂笑不止,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笑的沐千寻都觉得瘆得慌。
“丢人就丢人吧,反正也不丢杨丞相的人。凌王都未曾说过我半句不是,杨丞相未免管的太宽了吧!我们还是谈谈令郎的事情吧!”
杨淳一口淤血堵在喉咙里,他本想借此事扳回一成,也许沐千寻觉得此事太过惹眼,就不会死缠着杨於宁的事情不放了。
就算不能把沐千寻弄死,起码伤杨於宁的那两个女子他是断断不会放过的。
可沐千寻倒好,直接无视了他的话,他的这独角戏自然无法再演下去了。
慕云帆是从头到尾都不做声儿,默默的看着二人争斗,嘴角挂上一抹淡淡的笑,望着沐千寻的眼神比平时柔和的多。
幸亏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停留在沐千寻身上,无人去看慕云帆,否则还不得被他脸上的笑意惊个半死。
说来也怪了,慕云帆自己也说不明白,自从沐千寻出现之后,她的一言一行,都让他忍不住发笑。
莫名其妙的便会想起记忆中那道模糊又清晰的身影,心隐隐发痛。
杨於宁躺在地上,汗珠不停的滑落,脸色一片惨白,盯着沐千寻恨不得吞了她。
怎么看起来如此美貌的女子,会是这样的蛇蝎心肠,他的一生就算是毁在这个女人手里了,让他如何能不恨!
杨淳语气软了下来,这是他这十几年来第一次低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没必要为了今日跟她争个输赢而凭尽全力。
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以后能对付她的机会多的是,落在他手里,还能有个好?
“你还想怎样,宁儿都被你伤成这样了,你还是不肯罢休?”
沐千寻向来就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儿,他退一步,她就进十步。语气间尽是嘲讽的意味:
“不是我不肯罢休,这不是丞相大人来向皇上问我的罪来了嘛,还望丞相大人高抬贵手,不要与我一般计较,我可承受不起您的盛怒!”
“老夫也是一时护子心切,没弄明白事情的来由,就贸贸然的跑到皇上这儿告状,实在是老夫的不对。王妃娘娘可否给老夫个面子,饶了犬子这一回?”
杨淳态度转变之快让沐千寻不由乍舌,那小心翼翼的神情,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