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柒嘻笑,“所以?”
节南又摇头,“没你的奇思妙想,我想得很是乏味。这是军奴用纸,花魁用来很不恰当。再者,信的内容读起来就像你说得,一片慕情可怜兮兮,细究却另有古怪。她在香州遇到朋友。香州是哪里?”
小柒瞄一眼地图,发现了,“南颂与大今之间,呼儿纳大军的辖关。”
“正是。呼儿纳帐下军奴数千,不少是俘虏的匠工,专造防御工事。香州地界虽有颂军,地处平阔,难免让大今军钻空子,时而打劫完粮草就走,因此各镇乡极不安定,小战不平不断,颂军又来不及打。这些人极可能是从今军大营逃出来的。”
小柒哦哦道明白了。
节南继续道,“尤其信中提到野狼猛虎,而且弃水路走山路,暗示这行人让大今追击,不知能不能安然。最后,这位花魁姑娘说骑鹤,谐音齐贺大山,问到亲人健康,意指建康城。齐贺山这边就是大江,江面有玉家十万水军统管,呼儿纳军帐下骑兵骁勇,遇水则死,所以只要能过齐贺山就能摆脱追兵了。果儿姑娘说梦中相会,就是求救之意,要是王九不出面,大概会死在今人手中。”
王泮林说避暑,多半就是为这事出城。
不过,这个果儿也挺了不起,能说得动他。
“每到这种时候,就不怪师父偏心啦,几句话让你读出这么多东西来。”小柒再度自觉甘心服从师妹的领导,“我就问一句,王九为红颜知己去救人,你为什么去呢?”
节南笑得白牙灿美,“跟师姐你说得一样,嫌别的无趣,堵人私会才好玩。”
小柒嘟嘴成粉猪,“你少来。”
节南收敛表情,“同洲和谈圆满,南颂大今尊重目前的国境划分,并表示一切以和为贵,偏这节骨眼上,从呼儿纳军队跑出来的俘虏能让他们冒险追入颂境,我当真好奇俘虏的身份。”
小柒要么不开窍,一开狂妄,“难道是旧太子?”
旧太子是晖帝之子,当初一起被俘,关在大今都城。
节南就理智得多,“不至于,对于自己没好处的事,王九是不会做的。”
聪明人不会犯傻。
南颂朝廷有默契,对在大今当俘虏的旧太子基本不能问不能救。一朝天子一朝臣,天子已非当年晖帝那支,怎能再把晖帝的太子接回来?再说,这时的皇帝还是崔王两家给力捧上去的,旧太子回来必定清算!
王九虽然率性随性,还是十分护短的,不可能将自家置于险恶。
“那你到底干嘛去?”与节南相信王泮林不会做无谓的事,小柒也相信她家师妹不会做不讨好的事。
“我想起呼儿纳奴帐里的一人来,希望这人是花魁果儿的朋友之一。”节南确实是为自己。
“谁?谁?”小柒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