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霏和黑妮子一边走一边唠着话儿,路上歇了好几晌。
黑妮子到家时,刘三婶已经回来了,手上拿着刚从地里摘的菜。
她看到黑妮子和秦雨霏走在一起,对着黑妮子扯着嗓子就骂了起来:“黑妮子你混什么瘟病?叫你洗个衣服洗一天到晚,越来越不老实了!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端公跳假神,还不赶紧去把衣服晾好?!”
看到刘三婶这番连削带演的架势,秦雨霏再迟钝也隐隐有些觉着不对了,听那话中的意思,好象是针对她的吧。
嘿,真是奇了个怪了,我这是招谁惹谁了?秦雨霏心想,等明儿套套黑妮子的话吧,不能躺着也中枪哪!
这天早上,刘三婶的“闹钟”响得比平日要早。
秦雨霏自从秋收结束后,心里紧绷着的弦松了下来,这几天都睡得很沉。今早,她是被刘三婶又提高了一个八度的骂声给突然惊醒的。
直到她起来洗好了脸,刘三婶的叫骂声都还在继续:
“黑妮子,你不学好,一天到晚尽忙着找这个找那个,事情么不好好做,我看你这样学下去能有什么好下场!”
“满仓,你个老实鬼,自家呢事情么你不先忙着做,尽忙着帮那些山毛野人,也不见人家赏你个好儿!”
“死丫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秦雨霏有些听不下去了,这不就是标准的“指桑骂槐”么?!而她,好象就是那倒霉的“槐”啊!不成,得整明白我这枪是肿么中滴!
秦雨霏出了门,向着刘三婶家走去。
还没转过她家屋角,就看到***板着脸朝她走过来,到好跟前,闷声闷气对她说了一句:“娘乱说,别听。”转身就走了。
秦雨霏不免觉得有点哭笑不得,这娘儿俩,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算了,她折回头,也不去计较了,算是给***个面子吧,谁叫人家帮了她那么多呢。况且,泼妇骂街这种事儿,也无从理论的。
不管了,当说唱艺术欣赏吧,偶这还前卫昵!
秦雨霏在家坐着,想想今天该干点什么。
这时黑妮子进来了,她有点神秘兮兮的对着秦雨霏的耳朵说:“花丫姐,我来约你去砍柴呢,我二哥也去哩!咱们去后山脚的沟里,我二哥说他爬树上砍枝丫下来给我们拣呢。”
秦雨霏不大习惯这种咬耳朵的方式,把头微微转开一点,有些不大相信的问了黑妮子一声:“你二哥?”
“哎!”黑妮子使劲儿的点头。
秦雨霏想,可能是***要跟她解释刘三婶的事情吧,其实很没有必要的,她早就决定不计较了。不过想了想,秦雨霏还是背上背篓和斧头,跟黑妮子一起出了门。
***有没有要解释么子滴不重要,关键是秦雨霏听见了黑妮子说要到后山的山沟那儿去。那地方平时看上去阴森森的,她那小身子骨轻易不敢下去冒险。
而据她的经验,越是这种阴暗潮湿的地方,是越会有蛇虫鸟兽神马滴,万一今天又有条蛇发傻了跑出来,让她给碰上呢?
秦雨霏咽了一下口水,有些小期待的跟着黑妮子往后山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