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锦安在镖局里的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申祉常在走镖路上却是郁郁寡欢、百无聊赖,周复言见他一副的要死不活的样子,便忍不住劝导几句。
谁知申祉常不但听不进去,反而还理由充分得很,振振有词的说:“人家秦总镖头根本就不喜欢他,要不然也不会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跑出来!”
周复言听到他说的如此肯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说真是枉费了自家那一片好心,生怕太打击他的自尊心,还把话说得那么娓婉,早知道实话实说不就得了!
于是,周复言便不再顾忌申祉常的感受了,直接不客气的对他说道:“你不会有机会的,因为夫人对你根本没有男女之情。而且,若要说到情意,只怕夫人对王管家的,都要比对你的要多得多!所以,你还有什么好……”
“不可能,他连武功都不会!”申祉常还不等他说完就叫了起来。
周复言说:“有些情意,无关武艺高低,就譬如在下,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夫人还不是一样对在下另眼相待。”
申祉常把眼睛睁得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周复言,惊疑不已的说:“你,你……你也对夫人有私情?!”
周复言被他说得哭笑不得,无奈的叹着气说:“唉,你想到哪里去了?在下的意思,是说夫人对在下很看重,你怎么会扯到男女私情上去了?再说,男女之间,也并不仅仅只有男女之情这一样,除此之外,还有知己之交、朋友之谊,而这些,无一不是要相互交心,才能真正做到彼此信任,相互扶持。”
申祉常敝了敝嘴角,不服气的说:“反正关键时候,只有我能帮得上总镖头的忙,王福连武功都不会,自然不必说,就是那个姓龙的,他会两下三脚猫的武功又怎么样,一年到头见不到人影儿,总镖头要有事还不是一样靠不上他!”
周复言在心中感叹了一句“真是无知者无畏”后,不无嘲讽的说:“就你帮的那点忙,人家动动嘴就能办到了,你还敢说关键时候只能靠你的话吗?”
申祉常打死不相信的说:“他有你说的那么邪乎么?还动动嘴就行了?!”
周复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你是真不知道啊,还是故意装傻?像龙公子那样的人,明眼人一看就知是非富即贵的,我就不信你堂堂万月山庄的小庄主,会连样明显的事情都看不出来?!”
申祉常被周复言如此直截了当的抢白上一番,终于找不出话来辩驳了。他总不能说自己真没看出来吧?哄傻子呢!
可是,他真的好不甘心哪!申祉常愤愤的踢了路旁的石头一脚,不料却把脚踢疼了,一下子抱着脚在原地跳了好几个圈,把周复言和众镖师逗得“哈哈”大笑。
申祉常的心思被戳破,索性也就不再藏着掖着的了,把心事一股脑儿的全都说给周复言听,以期能够帮自己排解排解。
而周复言因为本身就年长申祉常许多,再兼又对两人的事情了如指掌,做起他的思想工作来,自然麻溜顺畅得很。
所以才没多大会儿功夫,就把申祉常忽悠得对秦雨霏彻底死了心。就算还有一丁点儿念想还留存在心底,只怕也会在天长日久以后,变成一种习惯性的守候去了。
申祉常一朝心结得以解开,情绪立时就恢复了过来,所以之后这一路上,倒也走得顺顺溜溜的。
而秦雨霏这边就没那么顺畅了,尤其是当这种不顺畅还是人为造成的时候,它就会使人更为烦心。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龙锦安不知从哪儿调来一队人马,说是要顶替秦雨霏去走这趟云州之行。
对于龙锦安这种反客为主的行为,秦雨霏就算不是深痛恶绝,至少也是极其不待见的。所以她想都没想的就把那队人马哄走了,随着那队人马走掉的,自然还有龙锦安这个自寻烦恼找上门来的人。
龙锦安既说服不了秦雨霏,也就只好闷闷不乐的回了京城。不过他在镖局里的那几天里,也不是白白闲着的,有些事情,他也还是暗中未雨绸缪了,只是秦雨霏不知道而已。
当然,他也不敢让秦雨霏知道,否则她恐怕早就赶人了。
龙锦安前脚才走,仲明后脚就带人来到威豪镖局。
秦雨霏狐疑的看着他,明显是不相信他说的“军中要急送一批粮草往云州去”这句话。
仲明哪管她相不相信,镇定自若的说:“按照一般惯例,确实是如此操作的。所以此次,仲某才会让犬子仲磊押送粮草前往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