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鸦雀无声。
场内的球员只剩沉重的喘息声。
场外的观众只剩惊诧的唏嘘声。
绝杀?
而且还是在两人包夹下,凌空转身地三分空刷!
数秒钟的沉寂之后,球场掀起震耳yù聋的欢呼声。
三年一班险胜魔鬼班!林泽绝杀魔鬼班!记录王子再一次创造奇迹,林泽再次带给观众一场惊艳绝伦的演出!
“呼——”韩小宝吐出一口浊气。“这小子果然是无敌的。居然可以这样进球。换做我是马豪或者火炮防守林泽,现在都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根本就是个大变态!哪有这么撕破人自信的!”王喜痛心疾首。
“这货根本不是人!”韩小艺难得地赞美林泽。
“可是我们三年一班还是赢咯。”赵晗扭头白了四眼一眼。“四眼仔,你啥时候能有林泽这么拉风,老娘跟你生个大眼睛儿子。”
“我——”四眼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
马豪和火炮脸sè难看到极致,耻辱与失落涌上心头。但旋即,马豪的脸sè恢复平静,缓缓走向落在边缘的林泽,轻描淡写地伸出了手掌。
这个举动被现场观众捕捉到,并不可遏止地抽了抽心脏。马豪想做什么?输了恼羞成怒要打架么?
正在不少学妹yù呵斥马豪时,却被马豪接下来的动作震惊到了。
他伸出手掌,递到林泽面前,满面诚意地说道:“你赢了,我输的心服口服。”
林泽微微一笑,伸手跟他握了握,说了一句很装逼的话:“篮球是五个人的运动,赢的是我们三年一班。”
火炮这时也走上前来,摇头道:“没有你,三年一班输定了。赢的是你,不是三年一班。”说罢,他也心悦诚服地伸出手臂。
林泽左手还没缩回来,又把右手递出去。然后就这么姿态很诡异地跟魔鬼班两大头领握手言和。
他本想说一句输给我,你们并不耻辱。但考虑这么说太过装逼,便是作罢。
倒不是说林泽球技好到无人可挡。实在是因为他的身体素质跟这帮学生不是一个层次的。马豪和火炮输给他,真的一点也不用失落。林泽经历的事儿,他们这辈子都想不到,林泽做过的事儿,他们十辈子都做不出。输给林泽,真的一点不冤枉。
“抽烟?”林泽很豪爽地摸出两支长白山,递给这对难兄难弟。
“谢了兄弟。”马豪与火炮接过香烟,毫无忌惮地点燃。
他们是魔鬼班的头号差生,在学校抽烟完全无压力,上课抽烟也是稀疏平常的事儿。
林泽就更不惧了,夏书竹办公室抽烟也不止干过一次两次。随手点了一支烟,跟这两人吞云吐雾。
从死敌变成一块抽烟的烟民,不少围观者大为诧然。搞不懂马豪大炮怎么忽然转xìng了?他们可是素来不跟谁示好的主儿,这次却主动跟林泽握手言和。难道也是被林泽的人格魅力折服了么?
不管如何,这场篮球赛之后,马豪和火炮对林泽的态度有了改观。或者说,真心被林泽的人格魅力折服了。
比自己强一点儿的对手,谁都不会服气,不会甘心。比自己强大太多的对手,足以用仰望的姿势去凝望,那就生不出再继续作对的情绪了。这不是软骨头,是实务者为俊杰。
李建成此刻的脸sè别提多难看,原本球场上的风云人物受到冷落,马豪和火炮对林泽的示好,更让林泽大出风头。心眼奇小的李建成气的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只能yīn沉着脸庞离开球场。
三年一班赢了。但李建成认为自己输了。输给林泽,输给天意。
林泽抽完烟也回到三年一班休息区,韩小艺一票人也一哄而散,小跑回去了。打完两场篮球赛,第一天的比赛项目也基本结束。明天的比赛项目包括五千米长跑、拔河、篮球决赛。足球赛因为能组成队伍的班级只有三支,所以轮到明后天决赛。
陪韩家姐弟在学校的食堂吃过晚餐,便驱车打道回府了。
运动会期间,晚自习是可以免上的。这一点对韩家姐弟而言,绝对是一大幸事,可对林泽而言却是一大悲哀。
在学校,姐弟俩驱使不了林泽。在韩家却可以拿他当牛当马的使唤。
“我说禽兽,只是让你做个牛nǎi布丁,要不要花这么长时间?”韩小艺穿着碎花小短裙窝在沙发上看着娱乐节目,歪着小脑袋娇声道。
在厨房忙碌得焦头烂额的林泽探出脑袋,满脸nǎi油道:“喂,这么高级的甜品我也没做过。这不是一边看书一边学吗?”
“没用的家伙。”韩小艺拆了一袋薯片,慢悠悠吃了起来。
林泽很痛苦,很难过,还很伤心。凭什么?我只是来当保镖的,怎么还要学习做牛nǎi布丁?这玩意儿好吃吗?看着就甜腻腻的。这死丫头大晚上吃甜食,也不怕肥死。
倒腾了大半个钟头,林泽终于摸清窍门,将做好的牛nǎi布丁放入盘子,又放入勺子,将肩上擦汗的毛巾扔在壁炉上,正要出去,电话叮叮叮响起。
“小林哥,追悼会安排的差不多了,后天早上八点开始举行。以前那帮还在的兄弟我正在试图联系,今晚就会有消息。”
甫一接通电话,对面便传来了刀疤的解释。
“嗯,辛苦你了。”林泽挖了一块牛nǎi布丁放进嘴里,微微眯起眼眸说道。“放开胆子去做,不要束手束脚。”
刀疤眼圈红润,咬牙道:“知道了小林哥,这一天我等了足足三年,那帮兄弟死的那么惨,有些甚至连骨灰都拿不回来。这一次,说什么也要给他们风风光光办一场追悼会。”
刀疤挂掉电话,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睛,浑身的血液仿佛沸腾起来了。
三年前,刀疤只是小刀会的一个打杂人员。虽说是内部成员,却也没什么地位能力。所以那一晚的血腥厮杀中,刀疤负责后援,并没在第一线战斗。可这并不代表他不知道那一晚的厮杀有多么惨烈。时至今rì,他仍然记得那帮好兄弟死前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