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燕京的谈判如此,如今在马尔代夫依旧。她甚至抛出以后各走各路的建议,但汪树绝不会答应。
经过这些年的合作,汪树在东南亚的一些利益早已与薛家挂钩,各走各路对薛家伤害极大,汪树也不可避免地会承担不少损失。这是双输的局面,也是汪树不愿见到的局面。他只是想多捞点钱,并不想两败俱伤。生意场上有句老掉牙的话,大家出来混是求财,不是置气。深谙此道的汪树决计做不出这等勾当。
他不肯散伙,薛家女人不肯退步。处境似乎陷入僵局。
但谁都知道,若是汪树能在马尔代夫把薛家女人解决了,并制造不在场的证据。那他将有八成把握吞掉没薛家女人主持的薛家在东南亚的大部分生意。当然,前提是薛家女人死绝了。一旦她还有一口气在,一个反扑,就能打得汪树元气大伤。各自倒退十年。
一个不散伙,一个不退步。陷入僵局的汪树很恼火,很愤怒。
他本以为提高分红是板上钉钉的事儿,纵使是这个被燕京神话成女神的薛家女人,也不会持反对意见。但他错了,这个女人不仅反对,还将他做的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儿摆在台面,让他大师颜面。他如何不愤怒如斯?
所以也怪不得以他的定力和涵养,仍忍不住摔杯发飙。
他金刚怒目地瞪视薛家女人,后者则是气定神闲地扭开一瓶矿泉水,抿了一口。对他这番失去理智的行为不以为意。
“薛白绫!你当真一点儿也不尊重我这个长辈?当真一点儿不肯退步?”汪树寒声喝道。
“不。”薛家女人悠闲地吐出一个字。
“好好好!”汪树冷笑道。“看来你半点没把我放在眼里!你当真认为我不敢将你如何?”
“你敢?”薛家女人放下矿泉水翩然起身,目光幽冷地瞥了汪树一眼,气势凌厉道。“我谅你不敢。”
“没错,我的确不敢。”汪树咬牙切齿道。“滚,滚出去!别让我再见到你!”
他跟癫狂了似的,气得浑身发抖。像一只斗败的公鸡,更想一头被阉割了的公狗,sè厉内荏,没半点威严可言。
“汪叔晚安。”薛家女人也不动气,道了一声晚安,身姿优雅地退出会客室。
坐立难安,如热锅上蚂蚁的林泽见她出来,忙不迭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起身,跟随她离开这间随时可能发生惨案的屋子。一出门,他便吐出一口浊气,万分迷惑道:“这事儿算怎么说?他肯以原来合同执行,还是下次再谈?”
薛家女人神sè悠扬地瞥了他一眼,狐媚子味道浓郁的脸蛋上掠过一丝异sè,轻笑道:“你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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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
汪树那在薛家女人离开前还扭曲狰狞的脸庞早已恢复如初,笑起来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弥勒佛,憨态可掬。
他端着一杯高浓度白酒,一口气喝下二两,喃喃自语道:“再过十年,她还有对手?燕京对她的评价还真是公允,大妖孽,好一个大妖孽啊!”
一番感慨后,他再度端起酒杯,饮下剩余二两。重重吐出一口火气,抬目。扫了眼立在书桌前神sè冷峻的八名西装男子,微笑道:“战歌狂送你们来我这儿,大抵给了安家费吧?”
为首的那名西装男重重点头,面如常sè。
“我明rì离开,马累zhèng fǔ方面会亲自为我送行。你们三rì后动手。成了,每人再给五百万。败了,我私下再给你们一千万安家费。”
八人仍是面如止水,见汪树没了要求,便是转身退出去。
书房内只剩汪树一人,他却重开了一瓶五粮液,一口灌了四两,满面佛xìng地说道:“做这种事儿真肉疼,还没开始呢,就丢了至少四千万。代价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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