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泽含蓄地点头。
“我跟她不同。她走的路子比我更艰难。”韩镇北将雪茄搁在烟灰缸上,缓缓道。“我是从无到有地拼搏,眼光远点,魄力大点,运气好点,再加上几个贵人的帮忙,上位不稀奇。华夏每年都会冒出几个新秀,不管是商场还是政坛,永远不缺乏鲤鱼跃龙门的机会。只是缺乏持久力而已。但不管怎么说,每个时期都会出现几个厚积薄发的狠人,我只能算其中一个。”
林泽没做声,只是默默听着,韩镇北这番话固然有自谦嫌疑,但也不完全是空话大话。而是实话。
韩镇北是这批厚积薄发后的狠人之一,又或许是最狠的那个。但正如他所言,每个时期都会出几个这样的逆天人物,只是没几个能像韩镇北这样笑到最后。许多都被上位后面临的大风大浪给折腾死了。
“不谦虚的说,走到今天肯定有实力的成分,但也有很大成分的运气。”韩镇北简略阐述着自己的发家史,像在说一段平淡无奇的小故事,可恐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这平淡无奇的发家史中,究竟蕴含了多么惊心动魄的曲折。
韩镇北思绪颇有几分激荡,夹起雪茄吸了一口,微笑道:“可薛白绫不同,她要么当一辈子隐士,深居简出,吃斋念佛。一旦出世,她就必须玩得出力王狂澜的惊艳戏码。玩不出?”韩镇北冷笑一声。“薛家就不是摇摇yù坠那么简单,而是彻底倒台了。”
“薛家老太爷为什么愿意引狼入室,甘愿被汪树绑架薛家的经济命脉?因为他已经扛不起薛家了。毕竟,偌大薛家要老太爷这么个**十岁的老人家支撑,怎么可能撑得住?所以他请汪树帮忙,不惜被汪树yīn了一次又一次,他也心甘情愿。”韩镇北道出当年不为人知的秘辛,微笑道。“有薛家产业做背后支柱,汪树总算挤入文破局战歌狂这个圈子。东南亚也因此出了个响当当的三巨头。这三人联盟,几乎横扫了东南亚那十数个国家的经济。”
“汪树压榨薛家,薛白绫出世前老太爷一忍再忍,如今薛白绫一鸣惊人,汪树自然瞧出这头老狐狸打着什么算盘,也明白自己被这个活了快一百年的老家伙给yīn了。哪怕明面上不会被薛家过河拆桥,但私底下肯定没法像前些年那样占便宜。所以才有了两人在马尔代夫的谈判。汪树想最后再敲一笔。但可惜啊,薛白绫比他估算的强势太多,宁可以身犯险,也不肯退让半步。估摸着现在汪树被气得吐血了吧?哈哈——”韩镇北爽朗大笑几声,不管如何,薛家都是燕京的薛家,而汪树,则是遥遥相望的东南亚的三巨头之一。这一战薛白绫赢了,他自然也觉得脸上有光。
“这就是薛白绫跟我的不同,也是她的厉害之处。”韩镇北回到主题上,一字字道。“我是一步步走过来的,有几分实力几分运气想上位其实并不难。也积累了足够的经验,足以驾驭拥有的东西。但薛白绫不一样,她要么不出世,出世就要接手老太爷打造的庞大江山,最大问题还是这座江山岌岌可危,随时会倒塌。所以薛白绫需要的不止是驾驭这座虚不受补的庞大帝国的能力,还要有药到病除的逆天本事。”
“你说是做一个普通郎中从小病开始医治,慢慢积累经验和名声,到最后博得满堂红的医生容易,还是一步登天,一鸣惊人的医生来得轻松?”韩镇北打了个比方说道。“前者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就成功了一半。但后者需要的耐心更多,还没机会积累经验,最重要的是后者拿出的实力,要远胜前者。孰难孰易?”
“圈内人评价她跟我齐名,其实有点小瞧她。”韩镇北轻缓道。“华夏国有句名言叫富不过三代。这话其实是有道理的。薛家因为有个逆天老太爷,所以才磕磕碰碰拖到薛贵这一辈,算起来已经是第四辈了。换个稍微命短点的老太爷,家族早就垮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薛家气数未尽,竟出了个大智若妖的薛家姑姑,一次逆天改命就扭转了薛家的命数,也算是奇事了。”
韩镇北见林泽心平气和地听着,笑言道:“人老了,话就多,你别嫌烦。”
“不烦。”林泽咧开嘴,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笑道。“这些秘辛我爱听。”
“不到鱼死网破的地步,这女人别惹。”韩镇北抽了一口烟,又道。“陈家大少爷也别主动惹。如果说薛白绫是我这辈人的异数,那陈逸飞就是小艺这代人的怪胎。惹了就是一身sāo。”
林泽微笑点头,他知道韩镇北在暗示自己,也在给自己底线。言外之意很清楚,除了这两人,燕京其余人你再怎么惹,我韩镇北也能替你擦屁股。
似乎是一口气说得太多,韩镇北品了口茶,面露一丝困倦,强打着jīng神道:“坐了半天飞机也困了吧?去休息吧。晚饭陪我喝两杯。”
“好的。”林泽笑了笑,起身告辞。
只是刚到门口,林泽忽地转过身,一脸认真道:“韩老板,可别拿一些劣质酒糊弄我。喝多了好酒,普通货sè我已经入不了喉了。”
“陪我喝,岂会是劣质酒?”
林泽大步离去。
韩镇北却是放下雪茄,右手轻轻揉了揉右腿,舒缓了僵硬感后,满面唏嘘道:“老方啊,你总算厚道了一回。不枉费我这些年多次硬着头皮充当爱国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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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热,辣的又吃太多,牙龈上火,半张脸都痛麻痹了,今儿两章都是强撑着码的,实在没心情,也没脑力了。这样,承诺大家还会加更三天,但不是现在,等牙齿不那么疼,不至于疼到脑子混乱后开始补。牙痛不是病,痛起来要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