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涕虫,你丫弄到油没?”
“草,老子啥时候失手过?”一饭缸子猪油往临时搭建的灶台上一扔。
“算你出息。再等五分钟就能吃。妈的,饿死了。”
“谁让你个鸟人跟教官叫板,要不是看你个贱人被教官打得死去活来,老子才懒得出手。”
“少把自己抬那么高。你被教官打就像老子没出手。再说,出手顶个屁用?教官还不照样一只手挑翻咱们?”
“格老子的。让他等着,等老子二十岁,不打得他哭爹喊娘跟他姓。”
“好了。吃吧。”
“草,真香。”
两个**岁的小屁孩蹲在砖堆里捧着略带糊味的蛋炒饭狼吞虎咽起来。
香?
肯定是谈不上的。
但换谁饿了一整天,也会觉得这蛋炒饭简直比他娘燕窝鲍鱼还来得鲜美可口。
啪嗒。
林泽点燃一支烟,大头皮鞋挑~ 开几块几近粉碎的砖块。嘴角泛起一抹温馨的微笑:“格老子的,这几块砖还真在啊?”
言罢,他喷出一口浓烟,揉了揉略有些发胀的眉心自言自语:“老子已经二十一了。你也是吧?挑翻那经常把咱们虐成狗的教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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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有敌情!”一个十二岁,脸蛋稚嫩无比的小男孩气喘吁吁地冲到一张凉席旁边,很激动地说道。
“啥?”脑袋上盖着一本毛论睡午觉的男子不耐烦地摆摆手,隔着毛论嘟哝道。
“刚才有人进入我们的地盘,不过呆了一会就走了。要不要拉回来暴打一顿?”十二岁的小男孩磨拳霍霍,似乎根本没把他口中的敌人放在眼里。
“打你个**。给老子cāo练去。”那男子猛地起身,一头浓密乌黑的秀发随风甩了甩,下意识地用力揉了揉挺拔的鼻梁,骂骂咧咧道。“你小子是不是又想偷懒?”
“天地良心。那小子在咱们的地盘溜达了足足五分钟。要不头儿你不让俺们乱来,早冲上去把他就地正法了。”十二岁的愣头青小子很虎地揉了揉鼻子。
他觉得头儿揉鼻子的样子特霸气,跟电影里的男主角似的。于是他跟一票年龄差不多,但全都是虎人的小屁孩别的没学,先把揉鼻子这个头儿的招牌动作学了个炉火纯青。
“少唧唧歪歪。cāo练去。”男子豁然起身,一脚踹在小屁孩屁股上。力道不小,直接把小屁孩从屋里踹出去。那小子倒是激灵。人还没落地,便摆出前滚翻的姿势。一个骨碌便重新站了起来。憨憨地挠了挠头道:“头,这才一点四十,我还打算去睡二十分钟的。”
“睡你妹!”男子点了支烟,骂道。“把那帮兔崽子都喊起来。迟到一秒一鞭子。看老子不抽死你们这小瘪三。”
“得。头您说啥算啥。”理了个很虎的西瓜头小屁孩折身窜了出去。
赶走他最欣赏的小屁孩,身材魁梧结实的男子又是习惯xìng地揉了揉鼻梁,大马金刀出门。
他这间宿舍简朴到堪称寒酸。一张凉席、一把椅子、一根衣架,再多就没了。身上也长年累月穿军装,基本没什么休闲装。一身肌肤被晒得古铜古铜,浑身充满爆发xìng的力量。是个只需要看一眼,便能给人视觉上震撼的猛男。
也许十七八岁的花季少女瞧见这类粗狂男人会有点害怕,可只要是稍微懂得男欢女爱的女人,估摸着瞧见这类男人能直接流口水。
霸气二字,仿佛天生就是为他的存在而打造的。
“集合!”
行至小型cāo练场中间,男人猛地一嗓子吼道:“格老子的,欠抽吧?”
不足一分钟,三四十个清一sè西瓜头的小兔崽子从宿舍里钻出来,好几个连皮带都是在奔跑中扣上的。看上去滑稽可爱。可若是注意到这帮小兔崽子的眼睛,则会发现一个个jīng神奕奕,隐约还透着一股子凶悍之sè。浑然不像一个本该乖乖坐在教室读书的小屁孩。或是稍微打扮一下,就能勾引十七八岁花季少女喜爱的小正太。
当这三十多小兔崽子整齐划一地集合后。男子提了提裤腰带,霸气无双地往他们最前头一站,张口就是脏话:“他妈的,昨晚偷偷在宿舍撸管的几个小贱人给老子出来!”
“头儿,我!”
“我!”
“还有我!”
四五个大约十三四岁的小屁孩满脸得瑟地从队伍中钻出来,非但没半点尴尬羞涩,反而特得意。似乎做的不是一件龌龊事儿。而是倍儿有面子的壮举。
反观一动不动的那帮年龄稍小的小兔崽子,则是满脸的艳羡崇拜。撸管啊——听头儿说那是人生最高享受。可为什么我们没感觉呢?
嗯,头儿说了,能撸管,才能证明自己蜕变成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