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汉郡的治所在洛县,而郄俭刺史部却安在绵竹县,陈林一行千辛万苦终于是到了绵竹县城,陈林一行人数众多且又是甲胄在身,自然引人耳目。陈林稍微的安顿了一下近卫在客栈住下,就与贾诩并周仓前去见刺史大人,刺史的郄俭在益州名声有些不好,因为郄俭无论去到哪里就收刮到哪里。郄俭这次要陈林前来,明面上是以公为名,实际上就是如同陈林所想的那般,敲诈勒索,因为蜀道难,所以郄俭不愿亲自去汉中郡,就要陈林来。
结果陈林吃了个闭门羹,只有小家丁出来说今夜过来赴宴。陈林搞不懂这是哪一出,疑惑着回到住处,到了时间,陈林才出门,心中奇怪,刺史大人人还未见到,就先设宴先,看来真不是什么公事。来到郄府,陈林发现这宴席竟然只有他一个人,就连贾诩等人都被挡在外面,设小席招待。
陈林独自一人在正堂上坐了一会,这才从后面传出一声:“哈哈,本官来迟了,伯至勿怪啊。”叫的竟然是陈林的表字,自己又称本官,前后不谐调,显得不伦不类的。走出一人,肥头大脑,浑身油光,能在郄府中如此行径,看来就是郄俭本人了。陈林急忙起身,拜见:“下官汉中郡守陈林陈伯至,见过大人。”郄俭呵呵笑招呼陈林坐下,但看模样却显得郄俭十分的和善,满面春风般。
郄俭先是道听途说的夸一下陈林,说汉中郡治理得如何如何,不愧为少年英雄等等。突然语气一转,叹道:“唉,这益州可算是动乱频频啊,接连的事情让益州那是财政空虚啊。”说完斜着眼看着陈林,郄俭努力想装成一副忧民忧国的模样,陈林却看得分明,知道此行的目的也在此,陈林道:“是啊,蜀中贫苦,我汉中郡米贼猖獗,自今还有不少米贼连日作乱。”陈林尽可能的将汉中郡说得凄惨一些,最后一副十分支持刺史大人的模样说:“下官就将汉中郡来年的税收先给刺史大人献上,也有三千两黄金。”
郄俭一听,汉中偌大的地方,陈林身为一郡之守,竟然说三千的数目,郄俭脸色一变,阴阳怪气的说道:“本官听外面有流言说太守大人将汝南郡安阳县数万百姓私自迁徙到汉中郡来,若是朝廷听信了谣言,对太守可是不利啊。”郄俭直接就威胁起来。陈林心中也是怒极,却不能在上官面前发作,不然郄俭更加有借口了,于是陈林也不安好气的说:“那是下官从汝南带过来的家奴而已,却没有数万之数,此事下官也是得朝廷同意的,刺史大人莫要轻信才是。”
最后有点不欢而散的意思,陈林留下三千两黄金就离开了,也不知道郄俭如何,看眼色应该是不太高兴的。本地一个小小的士族郄俭都能拿下近万两,堂堂一郡太守却只留了三千两黄金,郄俭有些生气。
路上陈林满脸怒气,谁也不敢说话,一众人直直就会客栈而已。第二日天刚刚亮,陈林决定光明正大的去一趟刺史府,毕竟此次入蜀中乃是公事而来的名头,陈林要让人知道,他来过绵竹了,免得日后郄俭耍赖。没想到的是,陈林来到刺史府时,军士却只扔给陈林一个竹简,说刺史大人到他处巡查去了,要陈林回汉中,好生为之。好生为之这话不知道是这军士说的,还是郄俭的原话,总之就是将陈林气得哭笑不得。千辛万苦过蜀道来绵竹,却是这个结果,陈林对这位刺史大人突然有一种杀人的冲动。
正在陈林在刺史府前心情不定的时候,却从里面走出来一人,高声喊道:“可是汉中郡大太守陈大人?”但见那人精神抖擞,陈林连忙拱手道:“正是,不知大人作何称呼,官居何职?”
那人呵呵笑道:“某乃是这刺史府从事,蜀郡贾龙贾谦德。久闻汉中太守陈大人气宇非凡,果然不同凡响。”陈林虽不知这人为何对自己那么友善,但是陈林却从贾龙眼中看着这并不是做作。陈林急忙谦虚回应,贾龙拉陈林到一边,说:“太守入蜀所谓何事?”陈林心中不知作何回答,若是公事,这刺史府从事不可能不知道,但是昨晚的事情,陈林要如何说出口啊。
贾龙见陈林躲闪不应,心中了然,道:“只怕太守昨夜已经见过刺史大人了吧,唉,此乃是益州之耻啊。”陈林一听,知道只怕蜀中本地的人没少收到郄俭的敲诈,郄俭如此行事,只怕这刺史之位做不久啊。最后贾龙收拾心情一笑,对陈林说:“太守大人难得入蜀一次,贾某岂能不尽一番地主之谊,今晚太守大人万不得推辞,贾某在府中设宴款待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