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就知道他会如此,也不过是为了大面上过的去才问的,他既然不愿意,安宁也不强求,跟齐瑞说了之后,就让武师傅每天教导齐文绍,有时间也会教齐文绢一些简单的招式。
就这么过了几天,这日晚饭的时候,安宁又给齐瑞提了一件事情。
“老爷,我想将绍儿记在我的名下,也记为嫡子如何?”
齐瑞一惊,险些连筷子都掉了。
他板起脸来:“胡闹。”
安宁也不怕,低头抹着眼泪:“我又梦到了白荷,她哭的可伤心了,只说想看着绍儿好,求我多多关照。”
安宁对着齐瑞满脸的泪水,特别的伤心难过:“当年,要不是白荷我早死了,如今想起她来,我心里还特别堵得慌,要不是老爷,白荷也不会早早的去了。”
“你胡说什么。”
齐瑞猛的站起身来。
当年那件事情,就是他的耻辱,他从来不愿意提的。
可安宁偏偏就要提,就要往他心上捅刀子:“我说错了么,白荷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老爷清楚,她一心对我,从来没有攀权附贵的心理,还曾跟我说过,等我生下嫡子,她再照顾我一段时间,就求我放了她的身契,她想回乡嫁人。”
说到这里,安宁又抹起泪来:“白荷当年在乡下可是有婚约的,那位对白荷一往情深,一直等着她,我也想着白荷伺侯我几年,又救过我,等将来放了她的身契,再给她一笔丰厚的嫁妆,成全一对有情人,结果呢……”
安宁盯着齐瑞,眼中存着几分怨:“老爷当年糊涂,硬是强了白荷,要不是后头白荷怀了身孕,我苦求她把孩子生下来,只怕她早就想不开去了。”
这件事情其实也是原身心里一直过不去的坎。
齐文绍的出生,其实就是齐瑞对白荷的羞辱,因此,才开始的时候,原身其实是不愿意照顾齐文绍的,只要看到齐文绍,她就想到了白荷的痛不欲生。
安宁现在故意提到这件事情,让齐瑞羞愤难当。
他猛的站了起来:“夫人,你故意的是吗?”
安宁也站了起来,半分不让的盯着齐瑞:“老爷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我做人问心无愧,从来不曾害过什么人,也没有对不住人的时候,我要把文绍记在名下,也是为老爷积德,老爷若是不愿意,我就直接去找族老们,想来,只要我银钱使到了,族老们也会同意的。”
齐瑞被安宁羞的满面通红,气的一甩袖子就走。
安宁在他走后,立刻让丫头们关门洗地。
只是,门才刚关上,安宁就听到郝婆子的惊呼声:“二爷?您什么时候来的?”
安宁赶紧跑出门去,就看到齐文绍站在门外瑟瑟发抖。
安宁知道,他一定是听到了什么。
她走过去一把抱住齐文绍:“好孩子,不要怕啊,母亲在这里,母亲会护着你的。”
“母亲……”
齐文绍抱着安宁大哭起来。
安宁赶紧带他进屋,让人倒了热水,先让他喝热水缓了缓,又柔声安慰了好一通,才让他不至于那么激动。
“母亲。”
齐文绍抱着茶杯,有些胆怯的问:“我娘……我姨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安宁笑着拍拍齐文绍的头:“不必叫什么姨娘,那是给你生命的人,在我面前,你就大大方方的叫娘,我不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