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本家绝无此意,相反本家保证太久家与长仓家对这件事情做出赔偿。但是,希望三家暂时就此罢兵,等待呼子大友大人的定夺。不知道重忠大人意下如何?”,大石智满对罗氏家的反应早有预料,立即抛出了处理办法。
等待定夺?等到定夺最终下来,太久家与长仓家早就从惨败中恢复过来了,到时候罗氏家就拿他们没有办法了?而且傻瓜都看得出来,呼子家与这两家是穿同一条裤子的,最终吃亏的肯定还是罗氏家。再说,东松浦的老大是波多家吧?你一个呼子家何时可以代替波多家四处行使调解之事了啊?对此,木造重忠呲之以鼻。当然,在政良回来之前,他也不能够过分强硬,一切还是留待家主定夺吧。现在只要暂时将他拖住就行了。
“呼子家的意思,在下了解了。还请大石大人稍为等待一段时间,在下已经派人通知正在巡视领地的家主大人,想必他很快就会赶到这里的,届时请大人亲自将呼子大友大人的意思传达给本家家主吧”,木造重忠最后说道。
“不知道,政良大人何时能够赶到这里?要是有所不便,在下可以亲自前往会面的”,大石智满饱经风雨,从木造重忠的话中听出了浓浓的拖延之意,这显然与他这次调解之行的目的相违背,所以他立即要求道。
“殿下明天就可以赶回这里,还是请大石大人安心在此等待吧”,木造重忠不咸不淡地说道。
“既然这样,在下还是先行赶往太久家与长仓家吧,以免这两家再次做出有损罗氏家的事情啊”,大石智满显得极为罗氏家着想。
“大人,家主临行前曾经下达命令,不允许任何可疑的人从这里通过。当然大人与大师是本家可信之人,但是其他人就请恕本家无礼了,实在无法放行。要是大人与大师决意从这里通过,然后赶往其余两家,本家决不阻扰,但只能够让两位单独前往了”,木造重忠大度地表示道,“不过,目前周围的野地中正游荡着很多两家的溃兵,要是两位大人单独前行,安全可能得不到保障啊。”
“重忠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呼子家的兵势都是可疑之人?”,大石智满声色俱厉地说道。
“大人,在本家遭受损失的情况下,贸然要求带着自家的兵势强行进入,难道这是向本家宣战吗?”,木造重忠盯着前者的眼睛,一字一顿地毫不客气地回击道。
“你?”,大石智满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豪强的家臣竟然都如此强硬,一时间被气得无言以对。
“阿弥陀佛,两位请不要动怒。上天有好生之德,这次大石大人前来也是希望三家能够避免进一步冲突,从而减少人员的伤亡,既然领主大人正在赶往这里,贫僧就在此恭候就好了,也正好趁着这段时间为伤员进行医治,不知道两位意下如何?”,玄治和尚看到会谈大有崩溃之势,立即出面和解道。
“大师之言,正合我意”,木造重忠立即躬身赞成道。
“哼!”,大石智满轻哼一声,表示同意。他也无可奈何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难道真的带兵攻击罗氏家的关卡?这就等同于向罗氏家宣战了,在刚刚借助完罗氏家的力量攻击佐志家后,又调转枪头指向盟友,其他的豪强会怎么想?显然这对呼子家的威望是一种极大的打击。无奈之下,大石智满也只好同意,反正半天一夜的时间,罗氏家也做不出什么事情来。
当然,大石智满也可以一怒之下,离开这里,转而走另一条绕开罗氏家关卡的山道。但问题是,那样将耗费更多的时间,甚至晚上还得在野外露宿,还不如在这里等待罗氏家家主的到来。
于是,在木造重忠陪同下,玄治大师开始为罗氏家以及两家被俘的伤员医治。这个时候的和尚很特别,大部分和尚可以喝酒吃肉,就连那一句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都免了,有的甚至还可以娶妻生子。同时,这个时候的寺庙还可以有自己的僧兵,俨然就是一个豪强。当然,你说有没例外的?答案是有的,玄治和尚就是其中一个。玄治信奉的是流传得最不广泛的“禅宗”,讲究由心入道,通过座禅感悟自己的心意,做到心外无佛,佛外无心,一心直入佛境。同时,“禅宗”讲究上天有好生之德,劝诫世人多行善事。在正式主持普恩寺后,他广布救济,主动救死扶伤,在战国这个杀人如麻的时代,可以称得上是一朵奇葩。
在玄治大师的救济下,所有的伤员,包括重伤的两个罗氏家足轻都得到了妥善救治。
当夜,大石智满以及玄治和尚就在罗氏家的营地中过了一夜,至于大石智满带来的兵势待遇就没有那么好了,他们被罗氏家以营地安全为由,拒绝于山道出口的关卡之外,只得在山道上过夜。
而政良这个时候,已经踏上了与太久家做一个了断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