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瑞注意地看着他们:“王大人请讲。”对这帮朝廷中的人,他从来都是警惕的,他以前可没少吃这些人的苦头。再说了,陛下早就交代过他,兵部的事,文官无权插手。
“文相,大户人家不愿意走很正常,因为他们多有田产,舍不得。但他们田多人少,需要别人来帮忙才不至于良田荒芜。咱们把那些佃户拉走,他们就需要再去招人。如此一来,下次咱们来的时候,就又有人可拉了,这等于是让他们帮咱们招人。陛下聪慧啊。”有这帮丘八在,咱把那些佃户给“迁”了,你奈我何。
好么,咱的“圣谕”就被这帮鸟人这样给解释了。从古到今,朝廷的政策到了下面,总有n多个解释,聪明人多啊。
宋瑞眼中有光一闪:“王大人言之有理。”
“另外,”那曾渊子接着说道,“文相,陛下一直担心粮食,臣以为,那些大户人家都有存粮,咱们还可以派人到他们家买,给他们钱,这并不违反陛下的旨意。”咱带着这帮武夫杀气腾腾的跑到你家,你敢不卖粮?给你钱是给你钱,这价钱吗,哼哼,就不好说了。您瞧瞧,咱们一来,能办多少事啊。
宋瑞颔首到:“好办法。”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立刻下令:“城外大户一律不动,其他的人,统统迁走。城内的,按陛下的旨意,无产无业的也全迁走。”闻言,众人均无异议。
“萧资,记得将这些上奏陛下。”他认真地交代到。
宋瑞边上哪个秀气的书记官躬身回到:“是,文相。”
定海和舟山的百姓为此凄凄惨惨、哭爹叫妈的很是有一段时间。这种事情,根本就做不到心平气和的进行。也就是宋军的军纪还算严,打人的不多,但污言秽语那是空气中到处都是。后世这两个地方和沿海其它地方的方志,均记载了差不多的内容:景炎四年底,宋文天祥大掠而还,迁民户若干。
文帅哥也因此倍受一部分后人的指责,什么不讲人权等等都冒出来了。就是事后,也有人为此上书弹劾他,说他背叛了圣人的“仁爱”之意。当然,哪个无耻的穿越者是不会这样认为的,他当时就撇了撇嘴:就算是二十一世纪的米国人,他要是跑到这时候的北美十三州去练拳击,那他的脑袋,也肯定是被印地安人当夜壶踢。咱哪能干那事。
掠夺人口的方案最终定下来后,张士杰简单地介绍了攻克定海的情况,然后向文天祥和众人建议到:“我们要尽快向明州进军,扫荡周围地区,为下一步行动做准备。”
张老大其实对定海并不太感兴趣,他手下的江淮军也一样,因为这地方实际上在三年前他们临走时,已经“掠”过一次了,这次再来,府库里的东西是有不少,但钱并不多,有的话也多是些什么宝钞之类的,兄弟们又有谁看得上它们呢?它们被扔了一地。
文官们一听,眼神又变了,苏景瞻更是带了绿,他也是被老赵给带坏了:“张总使,那就是钱啊。”您在看看那帮夫子,个个捶胸顿足,一脸的懊悔,咱正想着怎么不给钱或少给钱,这么好的机会竟然放过去了,亏了,这下亏大了。
张老大一楞,啥意思?
“张将军,陛下要我等就地买东西,陛下宽厚,要给百姓钱,但宝钞就是他们的钱啊。”
张士杰恍然大悟,这宝钞在琼州是没用,但在这里有用啊,买东西完全可以用它们。不花朝廷的钱就能买来东西,有名还有利,这多合适。还有,这可是算在他们江淮军的“战果”上,里面是有两成要分配给兄弟们的。张老大的脸立马就绿了,他跳了起来:“快,”他身边的张士虎早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张士杰懊恼地站在哪里,文官们的眼里已经有了鄙夷:你看看,靠武夫们来办事,哪能有好?幸亏陛下让咱们来了,不然这要吃多大的亏。
东泪奔啊,咱的货币渗透大计,差点也要被你们玩到地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