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一道长”已真的深深地陷入了哪个赌局,但我们还是先看看几个即将淡出人们视野之人。
范文虎在翁州战后真的很不爽,来自大都诏书上的严词,让他已经仿佛见到了忽必烈的雷霆之怒。他刚不寒而栗,他的手下却又让他勃然大怒。李将官派人报捷,定海收复。
好么,老忽刚严令范大帅收复定海,人家定海的捷报就已经来了。但这哪里是报捷,分明是在给范大帅添堵。范文虎这个气啊,一边是翁州刚刚惨败,一边立刻就是定海大捷,奶奶的,这个反差简直就是笑话。但他能不能不报?怕是不能吧。
李将官实际上也是没有办法,别人都有驻地,但他的驻地是定海,你让他到那去?凌震向翁州一收缩,他顺其自然地就抢占了定海。而且无论从什么角度说,他也喜欢在那里。
但不同于喜上眉梢、满不在乎的李将官,郑先生实际上忧虑的,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他做的事情已经出格了。那么多的粮草被他“送给”琼州,这件事实际上已经有很多人知道。
当他和李将官、陆德源私下商议时,他的管家认为这并不是太大的事,“先生无须多虑,据在下所知,军中将士有不少人都认为,实际上是这些粮草换回了岛上兄弟们的命,他们非常感激先生。在下以为,现军中已有离心,大帅他还不至于没有顾忌。”
但郑先生摇了摇头:“德源,苏先生原先在老帅府上,是大有见识之人,他当初完全可以将定海直接交给范文虎,但他为什么不这样做,而是将定海交给我等?因为他认为大帅没有担当。翁州战败,北边现在没过多怪罪,可将来必会追究,到时大帅他为了保住自己,一定会推出他人来顶罪,这个人最有可能是谁?”
他看了看李将官,“你我离翁州最近啊。”郑先生叹息着说道。
陆德源低下头深思,李将官一楞,他问道:“先生的意思是?”
“其他的都可以不论,但粮草之事,怕会变成你我的一个把柄,我等万不可不早做准备。”范大帅就此给你按个通敌的罪名有没有可能?怕是很有可能滴。
李将官的匪气上来了,“老子急了,就直接去找苏先生。”
他这话一说出来,三人却都又立即沉默。因为就眼下的局面,虽然人人都已知道,在水上琼州无敌,但你敢说他们在陆上一样无敌?
陆德源言道:“在下不敢断言谁胜谁负,可琼州和北边相争,怕是一场旷日持久的乱局,甚至很有可能他们永远只能待在海上。”
郑先生点了点头:“这是一场乱局,但对我等来说,也是一个危局。琼州不是不可以去,但古话,伴君如伴虎。”
李将官明白了。他们毕竟是换朝之人,如果到琼州,那也是和苏刘义等人是不同的,万一圣心一变,这个后果,可不太好说啊。
郑先生立起身来:“这些天我思前想后,觉得只有一个地方可以让我等躲过这个乱局,那就是海外。”
陆德源的眼中闪了光。
“只要苏先生的牌子在手,龙凤之宝的生意,海外也可以做,我等更可以将海外的东西再弄回来。只怕这利,比在这里更大。”
李将官其实并不喜欢到海外,但眼下内外相逼的情势却也让他没得选择,他咬了咬牙:“也好,奶奶的,省得老子整天在此受这鸟气。”
郑先生是老辣的,他对范文虎的猜测也真的没错,因为范大帅确实认为他们是最有通敌“嫌疑”,而且他也的确需要找个替罪之人。但郑先生并不知道,他自己在这里面也起了一点作用,因为他在范文虎面前显得太有“远见”了,让范大帅产生了戒惧。
郑先生和李将官,包括周大宝后来都不知所终,但后世的某些有心人在帝国江南的一个富豪身后找到了点他们的蛛丝马迹,因为在这个人的身后他们查到了陆德源的影子。这个江南的富豪名字叫沈富,他又叫沈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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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象在下把这书弄得难度大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