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宝摇头叹息,只能顺水推舟,“交给嗣儿处理吧,正好让他立个功。”
晓精也以为是,只是,“现在又多了个人命案,那绍殿下会被陛下处置吗?”
“他会承认杀人的大罪吗?”这是想都不用想的问题,熙宝甚至能列出他们在陛下面前要的话,“理国大臣一定会让绍儿把责任都推到梁大人身上,做个不知情的无辜者。陛下最多会怪他办事不利,伤不了他的。”
晓精赫然发现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一同落水不见得一同上岸埃
那庄重的梁府恐怕是保不住了。
熙宝重新依靠在窗沿上,目光再次投向刚才的那片花丛,然而她已没了之前的心境。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妥,“这孩子,怎么比想象中还愚钝了?给他身边再多安插两个先生,看紧点。”
晓精一听就知道熙宝指的是拓跋绍,不免暗笑,“可以是可以,就怕人家不领情。”
熙宝并不介意,眉目舒展的轻笑起,“我对他好,也算是帮衬着嗣儿。兄弟和睦,家族兴旺团园,不是每个人最基本的追求嘛。”
“娘娘说起来也身经百战了,宫闱里的斗争有几个是抛得开骨血相残的,现在怎么就想不开了。”晓精苦笑摇头,为皇后沏了一杯热茶。
她能遇上熙宝,和她一同看竟人世多彩风景,也不枉此生了。
熙宝端起暖茶,没有喝,只是捧在手心里,遥望着无尽的天空,感叹着,“到底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家,说别人是头头是道的,但每每轮到自己就不忍心了。”
天上的烈阳转瞬又被云层遮盖,大地跟着陷入一丝阴郁。不怪这大地万物都仰望着天空,谁让着太阳有着偌大的本领,一时阴晴都能左右大地的气息。
就像尖塔顶端的人,随手拨弄一番,下面就是哀嚎声一片。
清河王府。
书房内一阵咆哮,紧接着就是书具笔砚落地的声音。
“本王,刚刚摄政,就出师不利,那案子表面上在我手中,实则一直在四哥的眼皮子低下。这根本就是早有预谋的陷进,眼睁睁的看着我往下跳。”
拓跋绍今早在朝堂上被一阵猛批,险些就进了牢房,还好有理国大臣为他辩解。现在回来,更是怒火中烧,恨不得提刀杀人才痛快。
理国大臣站在一旁,默默看着,等拓跋绍发泄完了才幽幽提醒,“嗣殿下最多算坐收渔翁之利,还谈不上与您相斗,真正布下迷阵的,怕是另有其人。”
拓跋绍瞬间反应过来,“大人说的是皇后。”
理国大臣点了点头,正色道,“皇后与陛下只是一时怄气,终究会重修于好的。况且皇后干政多年,势力庞大,她一日不除,殿下就难以出头。”
其实这个问题他已经思考了很久了,说到底还是要将皇后除掉才能更有利的实行他的计划,稳固拓跋绍的地位。
然而此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皇后常年居住深宫,身边又有诸多防护,哪是说除就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