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卫虽然爱财,却也知道事情轻重,更知道若是拿住凶手,前途、地位什么都有了,他看到常胜如此紧张,心中也有了一丝疑心,所以伸着头往马车车厢内看去。
常胜看到那侍卫头伸进了车厢里,只觉得天旋地转,扑通一声,直接从马车前栽到了地下。
宋开没再有任何犹豫,原本蹲着的身体猛地朝前一冲,两只手抱住了那青衣卫的脑袋,如同电影中杀手一般,用尽吃奶的力气,“咔擦”猛地旋转。
宋开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爆发出如此大的力量,也从来没有想到,杀死一个人如此容易,到不见血,一声脆响,那青衣卫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地上的常胜被摔了一下,反而不是那么害怕了。
宋开双手一伸,把那青衣卫拖回了马车中,对常胜道:“上车,我来赶车。”
常胜爬上车,道:“掌柜的,我……我来吧,我好了。”
宋开“嗯”了一声,道:“快点赶车,尽量避开大路,另外,直接去回春堂。”
“哎,”
常胜扬起鞭子,虽然手还是有些抖,却是稳了许多,他摸着自己的脑袋,脑袋上碰了个大包,却是也让自己镇定许多。
马车飞驰,朝着回春堂驶去。
离春艳楼越远越是安全。
毕竟是唐代,通讯不发达,驶过几千米之后,便见不到异样了,显然这里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马车到了回春堂后院。宋开跳下马车。翻身上墙。又跳了回来,转到前门去了。
前面大门已经关了,但是作为医馆,会开一间小门以供急症患者出入,宋开从小门进去,里面抓药的伙计正昏昏欲睡。
宋开走进去,敲了敲桌子。
那店伙计睁开眼来,见是宋开。笑道:“宋郎这么晚了,是来抓药?”
“是,哎,其实是我家丫鬟突然犯了……犯了那种病,你知道的,”宋开有些支支吾吾。
回春堂的伙计不解的看着宋开。
宋开一脸害羞的样子,“反正……你先把孙娘子叫起来,要快点。”
“哦……”店伙计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心中思虑,肯定是宋开的丫鬟犯了什么妇人病了。只是什么病这般隐晦不能讲?难道是崩漏?
这般想着,店伙计开口道:“我去叫孙娘子试试。她也睡了呢。”
“去吧,就说很着急,”宋开道。
没多久,孙娘子披散着头发走了出来,她还没睡,不过已经卸了妆,准备睡了,听到青娘出了事情,她急急忙忙走了出来。
看到孙喜梅,宋开松口气,拉着孙喜梅走到一边,道:“救命啊。”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孙喜梅一头雾水。
“先带我去后院,事情很紧急,一定要保密,”宋开低声道,“可能是掉脑袋的大事。”
孙喜梅白了宋开一眼,“跟我来。”
两个人到了后院,见没人,宋开便将事情经过简略说了一遍,“现在那女子伤势很重,必须现在医治,否则撑不到明天晚上。”
“先去看看病人再说,若是救不活,也就别弄进来了,反而连累了我家也不好,”孙喜梅道,她没有跟宋开客气,实际上两个人关系算不上很好,但是却可以生死托付,这种关系很奇妙,因为宋开知道孙喜梅是落落大方之人,而孙喜梅也是了解宋开,虽然有商人的精明,但是为人处世,却也是光明磊落。
两个人从后门出去,便看到了马车,到了马车上,宋开先打开马车门,低声道:“你别害怕,这车上有一个死人。”
“嗯,我见过的,”孙喜梅浑不在意道。
上了马车,宋开把那侍卫的尸体移到一边,孙喜梅也跳了上去,虽然说见过死人,但是这深更半夜的,就蹲在尸体旁,那种感觉,果真是毛骨悚然。
孙喜梅尽量不去看旁边的尸体,伸手查看卫无双的伤势,致命的伤是两道,一刀在胸口,一刀在大腿,大腿处的刀伤会让血流过多而死,胸口处则影响了呼吸。
孙喜梅的手有些抖,她收了回去,看着宋开,“太……太重了,怕是……”
“没什么怕是,还是能救活的,你去准备个安静的房间,顺便准备好上次卖给你们的刀伤内外药,还有,烈酒,针线,快一点。”宋开摸了摸卫无双的额头,道:“嗯,还要人参地黄汤,补气血。”
马车进了回春堂后院。
后院很静,这个时候大都安歇了。
“去我爷爷的房间吧,”孙喜梅说道,“他走了,那房间一直空置。”
到了孙堂的房间,宋开把卫无双卧在床上。
孙喜梅有些慌乱的去准备宋开说的东西,虽然她认为此人一定没救了,但是看到宋开说的那般坚决,似乎还有希望,只是,这么严重的刀伤,就算有宋开祖传的外科圣药,又能怎样?
宋开坐在桌子边,拿起酒壶,咕咚喝了一口,然后转头看向卫无双,“你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