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忙碌而枯燥的7天。
虽然昨天是处暑节气,配合全国的**天气,北京城也是卯劲儿足足酷热了两三个月。看着窗外被微风吹动的杨树叶和长安街上的车水马龙,弘毅有点走神:刚刚下了雨,怎么地上一点雨星子也看不出来呢?北京的气候,你确实够大气!……
“曾处,下班啦!”正准备配合自己的思绪,对窗外的巍峨“帝都”竖起大拇指的时候,弘毅听到同一个办公室办公的小艾的软软细语,不得不收敛神行,淡定答到:“哦,下班啦哈,你先走,我把电脑关了就走了。”
“曾处,明天又是周末了,准备干点什么呀?”
“没啥,睡觉。呵呵”
“您都来北京两年了吧,北京城都快逛遍了吧?”
哎,这个丫头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呵呵”呀?再说下去,我就只有“嘿嘿、哈哈、恩恩、嘎嘎”应付你了呀!弘毅嘴上却说:“北京这么大,慢慢来吧……你老爸的车来接你吗?”小艾的老爸好像是有一定级别的干部,偶尔会在下班的时候让司机多拐一个路口来顺便接上自己的女儿。
“他呀,指望不上,姐儿们我挤地铁去了!再见!周末愉快!咱们周日见!”小艾知趣的拎起来她的古奇坤包,潇洒的一转身,迅速撤了。
“哦,周日加班见!”弘毅回答道,目光不自觉的被古奇的logo吸引,并十分配合的在空中画了一个弧线,然后硬邦邦顶在了已经关上的办公室房门。
帝都众生,你就是真能买得起古奇,也未必就可以不做地铁呀。就如同自己的职业生涯,希望总是不断出现,却又总是遥不可及。弘毅想起下午分管领导和自己的谈话情景,还有那句“好好干,继续努力别松劲,机会还是有的……”那之后,自己的眼睛就被窗外突然而至的雨滴吸引了过去。
哎,明天做点什么好呢?对了,单位就在西长安街附近,这两年走了不少老宅子,却还没去故宫西侧的南北长街走一走呢,就去那里看看吧。下班!
2013年8月24日,星期六,北京,北长街。
曾弘毅今天起了个大早,溜达到**广场才5点半,正好赶上升国旗。当雄壮的国歌响起,弘毅在人群外围肃然而立,一丝不苟的给自己进行了一次庄严地爱国主义教育。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
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起来!起来!起来!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前进!进!!”
每次听到国歌中那句“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他总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时间点总也不能准确对焦到“由此上溯到一千八百四十年……”那个令人扼腕的时刻,而是飘飘然出现“1644”的字样:明崇祯十七年,清顺治元年……崇祯自缢、满清入关……
其实那一年,无论对于“入定中原”的满洲人,还是对于“鞑虏辱华”的汉人,以至于版图之内蒙藏回壮各族,再甚至仰慕中华文明已久的朝越缅泰各个附庸之国,真的可以说是已经埋下了落后世界潮流的隐患——
17世纪中叶的欧洲,漫长的中世纪已经结束,文艺复兴带来了人们的觉醒,束缚人们思想自由发展的烦琐哲学和神学的教条权威逐步被摧毁了。封建社会开始解体,代之而起的是资本主义社会,生产力大大解放,其标志**件就是1640年查理一世重新召开议会处理苏格兰人民起义,一直到1688年英国光荣革命,标志着人类历史上的第一次资产阶级革命悄然开始和完成。随之而来的资本主义工场手工业的繁荣和向机器生产的过渡,促使技术科学和数学急速发展。
与此同时,以中华文明为棋手的东方文明社会却处于一种停滞不前的局面。虽然17至18世纪,伴随着在华传教士的激励鼓吹和文化反馈,欧洲曾经发生过一段时间的“中国潮”[1],但随着欧洲文明的突飞猛进、欧洲产能的逐步强大,中国不再是欧洲人崇敬向往的那个富强有序而又充满智慧的神秘帝国。中国的制度受到批判,中国的文化受到抨击,中国的产品受到排斥。
最最紧要的事,清中期开始的全国海禁、东北封禁、技术落后、文化禁锢、固步自封、拒绝交通等等痹症,更是自绝于西方、自锢于世界,最终导致了1840年鸦片战争的彻底失败,遗留了之后一百年的耻辱、一百多年的绝对落后!
作为一个国内二流大学国际政治经济关系本科毕业的大学生,弘毅的专业并不算优秀,甚至自己总认为连合格都算不上,好多专业理论知识早就在毕业十多年之后陆陆续续奉还给自己可亲可敬的母校和老师了。尽管为了能在仕途上有所建树,按照多数公务员的套路,工作之后他又考了一个公共管理专业硕士学位(mpa),现在还考了一个国际政治的在职博士边工边读,银子花了不少,知识学了一星半点,也就那么回事了。在机关工作,那些国际政治、公共管理的东西,不能说一点也用不上,但往往只能是四个字——“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