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省不说话,只是低着头跪在地上,身边的几个士兵一起跪下磕头,说道:“请大人开恩,饶了他们吧!”
吕柘只恨的牙痒痒,铁的纪律是靠鲜血来维护的,像这样子用人情来替代军纪,无非是形成了以某个人为中心的小团体,这是吕柘所不愿意看到的。但现实的情况又摆在这里,这些士兵都是永嘉本地人,在自己来之前他们就相识或者熟悉,自己的强硬只能激发起他们的团结,而这团结将对自己不利。
吕柘苦笑着,从昨天开始的铁血权威又要受到别人的牵制,在这荒岛之上,自己所面对是一个团体,既要借助他们的力量,又不能与他们决裂,那么,也就只有妥协了,叹口气,说道:“好吧!既然如此,就饶了他们的死罪,但军纪不可废,回去之后,每人打三十军棍,以示惩戒。”
那几个士兵不禁喜出望外,吴三省也是长出口气,与那几个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兄弟互相庆贺,吕柘冷冷的看着,心里却冰凉到了极点,这些兵看来只有吴三省才能控制住,自己不过只是个挂名的统帅罢了。站起身,向着海盗盘踞的寨子走去。
此时火势渐渐熄灭,浓烟也已经散去,山寨果然不曾被火点着,吕柘站在院子里,看着士兵将海盗巢穴里的东西一一搬出来。除了吃喝穿戴等日用品之外,还有几大箱子的金银财宝,吕柘打开一个箱子,里面大多是些金银之物,也有些珠宝首饰之类,显然海盗在这里经营日久,所积下的财宝价值不菲。
珠宝之中,有一个小的盒子,盒子上绘着精美的漆画,漆画里夹杂着金银丝线,能装在这样盒子里的宝贝一定价值不菲。吕柘好奇的打开,里面是一块方柱状的白玉,通体洁白如凝乳一般,触手温润,只是中间处有些淡黄色的瑕疵,但这瑕疵却正好形成祥云一样的图案,不仅无伤大雅,反而更显珍贵。
箱子里再无其他的东西能够与这白玉相比,吕柘让士兵将这些东西统统搬到船上,一把火烧了山寨,带着士兵上船返航,天色尚未黑时,船只渐渐靠岸,那几个被俘的海盗壮着胆子说道:“大人,小人不敢奢求奖赏,只求大人能饶了小人的狗命,从此以后安心的做一个良民,再不敢干这个勾当了。”
吕柘说道:“既然说了,自然不会反悔,你们几个每人领五十两银子自谋出路去吧!愿意回乡也好,愿意远走高飞也好,总之不要在为非作歹了。”
船只靠岸,那几个海盗得了银子千恩万谢的走了,吕柘正准备吩咐启程直奔永嘉,只见尹纪德领着几个官员和一队士兵快步的走了过来,脸上满是关切之情,说道:“哎呀!兄弟可算是回来了,这一天可把哥哥给急坏了!”
通判跟在他后面,说道:“今天早晨衙门里知道了公子出海剿匪的事,府尊大人急的连饭都没有吃,把城里的兵士差役都叫了来,要出海去寻找公子,可是城里的那些兵士一听说要出海,一个个都吓得尿了裤子,府尊大人今日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人的板子,又不知道方位,只得在这里苦等,哎!到了这个时候,府尊大人连一口水也没顾得上喝。”
尹纪德拉着吕柘的手,仔细的看着,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吕柘说道:“哥哥勿怪,不是兄弟有意要让哥哥着急,实在是事出突然,兄弟这么做也是被逼无奈。”
尹纪德大手一挥,说道:“不说这些,不说这些,今日兄弟剿除了永嘉海面上的匪患,这可是天大的功劳,哥哥要给你百酒压惊。”
吕柘指着脸上的淤青,推辞着说道:“哥哥的好意兄弟心领了,只是我这副模样实在有些不体面。”这些伤都是被石头碰的,这么一场战斗,吕柘身上一点的刀伤都没有,只有被石头碰的淤青和擦伤。
尹纪德紧紧的拉着他,说道:“这怕什么,将军百战,哪有不受伤挂彩的。”
吕柘知道这番宴请推辞不掉,扭头对吴三省说道:“你先带着兄弟们回去,让黄大人清理县城的损失,把那些海盗留下的东西先放到库房,我随后就回来。”其实是不愿让尹纪德看到他缴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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