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张晓堂一口茶水喷得老远,连连咳嗽道:“您、您老不是挂了吗……”
张晓凡倒是记得这个师叔,只是他记得老爷子说过,当年老爷子的师傅在兵慌马乱中救过一个孩子,并收入门下教导。高速更新 ..后来内战四起,刘文龙在桂区的被土匪打死,张家两位老爷子便再也没见过这个师弟。可是,按年纪来算,这个师叔也有七十出头,怎么看过去头上的发丝还有些许乌黑,从面上看只是六十来岁的老者,根本不像是七十多的人。
“放屁!就凭那些胡子也想要杀我,老子只不过是伤重猫了起来,伤好之后单枪匹马把那个寨子里的家伙屠了个底朝天,把脑子全都割下来要建个小京观!后来想想这样也有伤天和,也就放把火全都烧了。”
“咝……”张家哥俩都倒抽口冷气,这老爷子好大的杀气,建京观的想法连张晓凡都没有想过,这玩意建出来可会把人活生生给吓瘫了。
刘叔说到这里,轻轻一叹道:“事情了结之后,我想去找师傅和师兄他们,可那时候兵荒马乱的,人海茫茫上哪里找去。于是,我便四处奔波,干些无本的买卖,后来跟一班子家伙干起了倒斗。有一回到中州的时候,无意间见到了师兄他们,那时候尚德堂已经名声雀起,而我又见不得光,便在夜间找到了两位师兄。我们一见之下痛哭流泣,说起了师傅他老人家……”
刘叔说到这里已经有些哽咽,眼眶里饱含泪水,脸上的表情不住抽搐强忍着眼泪不掉下来。待情绪稍平后,接着说道:“师傅过身的时候,我没有在边上尽孝,已是大逆不道,令二位师兄大为不满。而在我说出了干倒斗这行以后,二师兄勃然大怒,抽出随身的宝剑想要把我一剑给削了,却被大师兄强拦下来。最后我们不欢而散,大师兄也放话,从此之后咱们之间恩断义绝,他们也没有我这个师弟。”
张家哥俩闻言恍然大悟,张晓堂更是说道:“难怪老爷子jing告我们要是玩冥器的话,就把腿给打折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张晓凡也颔首道:“我说为什么二爷爷说起您老来的时候,他身上的火气总是很大,动不动就发脾气。”
“别提了,每回这时候我的屁股总会遭殃……”张晓堂委曲地说道:“刘叔,你看那副大虾是不是可以送给我,好歹我也替您挨了二十来年的屁股。”
刘叔飞快的拭去眼角的泪花,笑骂道:“滚犊子,你他娘的尽会占老子便宜,拿真金白银来换差不多,想要送门都没有!”
“瞧您那抠门样。”张晓堂鄙夷地说道。
张晓凡问道:“刘叔,您当年不是也随着师祖学过医术,为什么不自己搞个医馆或是到医院当医生,怎么会想起倒斗搞起古玩?”
刘叔摇头苦笑道:“我的xing子和你们爷爷不太一样,我是个不甘寂寞的主,而且学医我可没有那么好的天赋。打老蒋那会儿我还不大,没赶上好年头,等长到十七了又被土匪给崩了一个眼儿。你们是没经历过那个年代,好多地方都穷得只有一条裤子,有个红薯叶吃就很不错了。我只想要个体面的活法,就跟那帮小子在中原地盘上干起了这无本买卖,别人手里有的老子也有,别人没有的老子照样有。打投机倒把的那会儿,到处都是乱轰轰的,老子在工厂里照样吃香的喝辣的。文/革的时候,哪个王八羔子敢和老子惹事,直接两个手榴弹丢他家里,炸得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张晓堂咽了口唾沫,这老爷子猛得厉害,怕是真不简单。他也听过在那个时代的传闻,文武斗的时候打死人是常事,什么工检法都通通砸得稀巴烂,连人影都见不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