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弟弟:
距离上次给你寄信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年。
虽然很唐突,但我想这次或许到了需要告别的时间。抱歉,上次对你说了谎,我的身体在当时就已经开始变得越来越糟糕了,并在那之后大半年的时间里,都不能下床,只能躺在病榻上度日。
我之所以没有述说实情,是因为我不想你因为担心而来拜访我,甚至接近这里。埃里克,我的弟弟,我不希望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将你们一家卷入到不幸当中,这是我如今唯一仅剩的愿望,所以,即使你在未来的某天收到了我的死讯,也请你不要来探望我,远离这儿,摩尔根的庄园里栖息着恶魔!
我挚爱的丈夫,你的姐夫费奇·摩尔根爵士,曾经是一个无比慷慨,正义富有同情心的好人,我曾一度认为这样美满幸福的婚姻会一直持续下去,虽然我们第一个孩子夭折了,但他依旧鼓励着我,让我从悲伤中走出来,我曾发过誓,这一辈子都要与他厮守在一起,共同患难度过一生不论发生任何事情……
但是,从两年前开始,当费奇收到【那件东西】开始,一切就变得了,他像是彻底的变了个人,歇斯底里,暴躁易怒。他先是将自己原本最喜爱的那只黑猫,用刀子剐瞎了眼睛——喔,可怜的迪克,它一定不愿相信曾经宠爱它的主人会对它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而就在几天后,下人们找到它的尸体,他们一定是为了不让我伤心,才故意隐瞒的,但是我曾无意中听到了下人们的讨论,迪克的死状极其凄惨,在死前曾经遭到了凌虐……
我不愿意相信这是费奇做的事,因为他过去一直都是那样对己严格呃,待人和善的人,但之后发生的事情,让我不得不改变了想法,费奇被恶魔附身了。
他总是将自己关在他的办公室里,一待就是几个钟头,他命令把家里所有的钟都调到7点钟的位置,并弄坏了它们,他禁止下人们佩戴十字架或是祷告。不止有我一个认为他变了个人,如今的里根会为了一点事情就雷霆大怒,甚至伤害别人,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就连我这个二十多年的枕边人,看着他的眼睛也觉得是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我可以确定,那不是你我都认识的里根,而是披着我丈夫皮的另外一种邪恶的生物,它支配了他的身体,将我们的生活搅得一团糟糕……』
这封信到了这里,笔迹就断了,或许是因为摩尔根夫人这一次没有再停过病魔的侵袭,将她的这封遗书写完并寄出去。不过,这部分的内容,倒也让如今前来的秦路,意识到了这栋宅邸所发生的状况了。
病虎二当家小心翼翼地行动了起来。
看到那个执事被自己的几个手下牵制在那边,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行动,病虎二当家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的脚步放轻,提着尖刀绕到了小少爷的身后,用枯瘦如柴的手,一把按住了对方的肩膀,冲执事那边喊道:“喂,混账家伙,如果你不希望自己的少爷身首异处的话,马上给我停手!”
这会儿耐拉托正一脚踹中了其中一个强盗的肚子,把他远远地踹飞了出去,听到病虎二当家的声音,才转过头来,有些紧张得说道:“少爷……”
这样的反应正是病虎二当家乐意看到的,他把刀刃架在了少年的脖子,继续威胁道:“你也不希望自家的少爷出什么事吧,恩?这么细腻的脖子可经不住这把刀划的。我这个人很容易激动的,你千万不要做出什么让我不开心的事来,否则我真怕没法控制我自己。”
说着,那把刀刃微微的靠向少年的脖间,白嫩的肌肤上立马沁出了一丝红印子。
“明白了,你要怎样都可以,但请放了少爷。”说着,那执事便垂下了手,显然是放弃了继续抵抗的样子。
“哈哈哈哈,早该这样才对嘛!”病虎猖狂地大笑。
这时候,那些刚才被打倒在地,或者游离在外圈等待机会的强盗们也重拾了士气,像是有怨抱怨地殴打起来执事的身体,尽情地倾泻出了刚才的怨忿,更有人直接操起铁棍,砸在了耐拉托的头上,把他直接给砸趴下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刚才不是挺能的么,怎么现在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
“喂喂喂,这么快弄死他也无趣啊,咱们把他的手脚一段段地砍下来,让他亲眼看看自己被削成人棍的样子好不好?”
强盗们残暴地笑着,而病虎,则有些奇怪眼前被自己挟持的少年,对方正用非常平静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暴行,既没有尖叫,也没有哭泣,仿佛像是一个先天缺少表情的人偶,诡异地让人感觉不痛快。
“呐,小鬼,你的执事再这样下去就要死了啊,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他死不了。”得到的却是这样仿佛理所当然的回答。
病虎二当家哈哈地笑出了声,但这并不是什么开怀的笑声,反而夹杂着被人看轻的窝火,所以在他笑声的结尾处,他的双目中绽出彻骨的杀意,对着他的那帮手下冷声道:“好,小鬼,我倒要看看你的执事究竟是什么牛鬼蛇神不会死——喂,小的们,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