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不许您这么侮辱公子州吁!”见老爹肆无忌惮地贬低州吁,石厚咬着牙,忍住巨痛,大声为州吁辩解道:“孩儿与公子州吁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都是在为将来大展宏图做准备。您怎么敢说公子州吁不是个玩艺呢?”
石厚把石碏气得讪笑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公子州吁那德行还想大展宏图?把老夫的大门牙都快笑掉了。”他边说边发泄着不满。“看看你们整天都干了些什么?不是冲冲杀杀,就是欺小凌弱,甚至还干起了洗劫的勾当。再这么鬼混下去,迟早只会祸国殃民,能有什么出息?”
“爹,凭啥说公子州吁没出息?”石厚一梗脖颈,强词夺理道:“您知道个啥?甭小看冲冲杀杀、欺小凌弱,那可是俺们的治国理念。”他翻眼看见老爹大惊失色,于是自以为是地问:“您知道卫国为什么会越来越弱吗?”
“为什么?”石碏心里一震,连忙躬身问道。
看见老爹弯下腰来不耻下问,石厚心里顿时得瑟起来,扭动身体提出了要求。“爹,要想知道得先给孩儿松绑。”
石碏一时心急,连忙动手给儿子解开绳索。“老爷,公子都松了绑,顺便也给奴才松了绑吧?”石碏听见了管家叫喊,回头对仆人说:“去,给他也松了绑。”
管家一松绑,赶紧跑过来搀扶石厚,关切地问:“公子,您是想坐?还是想躺?”
石厚双手撑地跪着呻吟:“哎哟,屁股烂得连碰都不敢碰。干脆,俺还是趴着吧。”
管家赶忙拿来一床席子,铺在石厚身下,扶着他趴下,说:“公子,您先趴着跟老爷说话,奴才这就去弄点金创药来。”说完起身,急急忙忙地走出了堂屋。
瞧着趴在席子上呻吟不止的石厚,石碏蹲下身来,搓着手急切地问:“臭小子,快说。咱卫国为什么越来越弱?”他想知道自己探索了几十年都没有弄明白的难题。
石厚抬头瞧着老爹焦急的面孔,咧嘴神秘地一笑,说:“爹,俺和公子州吁分析了卫国几百年的历史。俺们发现‘文攻武卫’的治国理念看似道貌岸然,但根本就不可能使国家强盛,只会让国家变得越来越弱小。”
“喔,那你们认为让国家越来越强大的治国理念又是什么呢?”听儿子讲得似乎有理,石碏连忙跪下身来,虚心向儿子求教道。
石厚从来都没有看见过老爹对自己如此地谦虚和平易近人,心里一得瑟,脸上立马露出了一丝满足,龇牙咧嘴抬头说:“爹,要想让国家强大,俺和公子州吁认为必须树立勇武好战的治国理念,在国民中广泛提倡‘武士道’精神,积极地向外扩张,既要欺小凌弱,又要不畏强大,还要没事找茬……。这样,国家不强盛老天爷都不答应。”
不等石厚把话讲完,石碏一甩手打断了他话,厉声训斥道:“臭小子,你说的都是些屁话!”接着,他站起身,仰头举起双手感叹道:“唉,好在老天有眼,并没有选择公子州吁做太子。否则,卫国将终无宁日了。真得谢天谢地啊!”
“您说的这些才是屁话。”石厚见老爹又在贬低州吁,心里不忿地嘀咕道。接着,又大声地反问道:“爹,凭什么说公子州吁当不了国君?真是老天爷告诉您的吗?”他猛一甩头说:“今天,干脆俺就告诉您一个天大的秘密,公子州吁绝对会成为国君。”
石碏低头看着儿子,震惊得半天才回过神来,鼻子里“哼”了一声:“简直是异想天开,一派胡言!你和公子州吁真的是在坐井观天,自以为天就只有井口那么大!”
老爹的训斥让石厚很是伤心,挣扎着挪动了一下身体,据理力争道:“爹,不要这样狗眼看人低,不把俺和公子州吁当回事。告诉您,俺们找高人算过。”
“哎呀,这还了得?两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恐怕要闯下天大的祸事了?”石厚的话一出口,石碏的心一下就蹦到了嗓子眼。他警惕地询问道:“是吗?高人怎么说的?”
看见老爹脸色大变,石厚心里欢喜极了。“哈哈,老爹也有害怕的时候?”他踌躇满志,斜眼看了看老爹,无不得意地说:“爹,高人给俺和公子州吁都算过命。说俺会当将军,还要主政。说公子州吁将成为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