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州吁当国君?那太子完呢?”石碏没有转过弯来,顺口问了一句。
“太子完。”石厚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爹,高人说了,太子完的名字太臊气。”
“怎么臊气了?”石碏看着得意忘形的儿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又问了一句。
“爹,高人说他就不该叫‘姬完’。因为‘姬’通‘鸡’,‘完’是完蛋的意思。”他边说边捂着嘴笑:“嘻嘻,爹,鸡……巴……毛能不完蛋吗?这意思您懂的。”
石碏心里乱如麻,惊得呆呆地站立原地。“哎呀,初生牛犊不怕虎,真是人小鬼大啊!”他仰头看着天花板思索:“看来,光靠老夫教育石厚,恐怕是治标不治本。要想治本,还得从源头抓起。”他猛一甩手,终于下定了决心。“对,进宫找国君去,让他好好地管教一下公子州吁。否则,卫国将前途堪忧。”
“少爷,金创药来了!”管家捧着金创药,屁颠屁颠地跑进了堂屋。“快,让奴才先给您敷上。坚持一下,开始会有点痛。”说着,双膝跪在席上,正准备给石厚敷药。“哎哟,谁踢俺的屁股?”他感觉屁股被人踢了一下,连忙扭过头。
“老夫踢的。”石碏收回了脚,一扬手说:“起来,快去通知备车,老夫马上要出门一趟。”见管家并没有反应,他又生气地踢了一脚,臭骂道:“狗奴才,连老夫都叫不动你了?还不赶快起身去办正经事?”
卫庄卫正在后花园赏花,忽然看见通禀官急匆匆走了过来。“他娘的,寡人连片刻的安逸都享受不了。不知道又有什么军国大事需要寡人处理?”他心里暗自思量道。
通禀官快步来到跟前,拱手报告道:“君主,相国石碏请求拜见。”
“哦,石相国有什么军国大事需要报告?”卫庄公心里一紧,急忙询问道。
通禀官摇晃着脑袋说:“君主,他说想跟您聊聊家务事,要臣务必通禀,不得有误。”
“嗨,聊点家务事还用搞得这么正经?”卫庄公鼻子里“哼”了一声:“哦,一定是为儿子讨要校尉一职来的。”他仰头看看天空,正儿八经地思虑起来。“寡人该不该给他这个面子呢?”接着,对通禀官一摆手说:“宣他到后花园见驾。”
石碏跟随侍从来到后花院,一见国君连忙施礼,山呼万岁:“臣祝君主身体健康,万寿无疆!万岁,万岁,万万岁!”施完礼,等国君说完“爱卿,免礼,平身”。他的两条腿如同装了弹簧似的,凑近国君劝谏道:“君主,臣听说‘要用好的方法教育和爱护儿女,不能放任其走上邪路。一个人之所以会走上邪路,无一不是从骄横、奢侈、荒淫、放荡开始的……。’”
卫庄公板着脸纳闷地质问:“爱卿,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与寡人聊家务事吗?”
石碏慌忙拱手解释道:“君主,当然是在聊家务事喽。”见国君还没有弄明白,他急得一拍脑袋说:“臣想与您聊聊教育公子州吁的事。再不抓紧教育,他将来准坏大事。”
“嗨,原来这货是跑来教训寡人的呀?”卫庄公不屑地看看石碏,摆手讪笑道:“爱卿,关于教育这件事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事情却不能就这样做。你知道现实社会究竟认的是什么吗?”
“认的是什么?”石碏不明白国君的意思,连忙抢着回答:“认的是真才实学呗。”
“呸!什么叫真才实学?”卫庄公瞪着眼花诮道:“爱卿,你的认知水平太低档次了。寡人告诉你,现实社会并非只认‘道理’,更多地是认‘拳头’!你凶狠,你就揍人家;你软弱,人家就揍你。懂了吗?”
“尻啊!哪来的歪理邪说?”石碏顿时傻了眼,怔怔地站在原地。“哎呀,既然有这样的父亲,有那样的儿子也就不足为奇了。”他真想伸手猛扇自己一个耳光。“呔,老子还想正本清源,标本兼治。看来,世上真正的傻瓜不是别人,正是老子。”</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