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公坐在路寝台的台阶上,摇着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甭说陈厉公还真开放!作为一国之君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跑到蔡国去逛窑子泡妞?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瞧见国君眼中闪动着羡慕的光芒,晏婴心里暗自发笑道:“哎呀,没想到君主还挺会假正经的。”于是,扬手笑着说:“君主,其实以陈厉公的性格逛逛窑子并不算什么稀奇。但是,正是由于他想瞒天过海,秘密地出国嫖妓,这才给自己带来了灭顶之灾。”
齐景公兴奋地看着晏婴,饶有兴趣地追问道:“哎呀爱卿,难道陈厉公真的被窑姐儿给累死了吗?”接着,又搓着手叹息道:“唉,怪不得圣贤们都要强烈反对淫乱呀?”
晏婴咽了一口吐沫,惊奇不已地问:“君主,您怎么会想起圣贤来了呢?”
齐景公抬头看着远方,深有感触地说:“爱卿,怪不得师旷连靡靡之音都不让听呀,更何况是与窑姐儿淫乱了?看来,陈厉公就因为这一步之差还真把性命丢在了蔡国。”
“哎呀君主,您真的是太英明了!”晏婴一边大声奉承着,一边惊诧地问:“君主,您是怎么知道他会死在蔡国的呢?”接着,又翻着眼试探道:“该不会是猜测的吧?”
“呔,寡人怎么会猜测呢?”齐景公瞪着眼睛大声辩驳道:“道理不是明摆着的吗?蔡总管那货本来就没有安好心,再加上陈厉公又色胆包天,不被累死才是见了鬼了?”
看着自以为是的国君,晏婴并没有立马反驳,而是笑着说:“君主说的极是,窑姐儿虽然把陈厉公累得个半死,但真正对他构成威胁的还是潜伏在国内的三个幽灵。他们一嗅到有机可乘的气味,立即蠢蠢欲动起来,实施起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行动来。”
“哟。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呀。”听晏婴这么一讲,齐景公连连点头叹息道:“唉,常言道:‘一报还一报。’陈厉公虽然利用厉鬼杀死了陈桓公父子,他却没有想到自己也会遭受幽灵的毒手?”他好奇地拍着晏婴的肩膀问:“爱卿。这三个幽灵是谁呀?”
晏婴见齐景公顺藤摸了过来,于是笑着说:“君主,这还能是谁呢?当然是陈跃、陈林、陈杵臼三兄弟啦。他们潜伏了这么多年没敢吱声,不就是在等时机吗?”
“哎呀,寡人竟然把这三个小子给遗漏了。没想到他们还真的会死灰复燃?”齐景公的胃口顿时被晏婴吊了起来,连声催促道:“爱卿,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君主考虑问题确实太缺乏章法,看来老夫有必要给他灌输一些正确的思维方式。毕竟,防人之心的不可无。特别是对田氏家族,更应该严加防范。况且。田氏家族又出现了田武这么一个战神呢?真的是不得不防呀。”晏婴耷拉着脑袋反复琢磨起来。
在国君的连声催促下,他赶忙抬起头说:“君主,那三兄弟因为陈跃的机敏,躲过了那场空前的浩劫。在陈厉公执政的六年里,他们像幽灵般地蛰伏。时刻提心吊胆地严防国君以‘莫须有’欲加其罪,始终都不敢轻举妄动,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喘。表面上,他们整天跑马走狗,醉生梦死,看似胸无大志,正在碌碌无为地了却此生。”
这天。陈跃正盘腿坐在幽暗的堂屋里想着心事,突然听见紧闭的房门“吱”的响了一声。他警惕地抬起眼皮向门口望去,只见从开启的门缝中闪进一个人来。于是,连忙闷声闷气地问:“管家,瞧你这毛手毛脚的样子,难道是探听到了什么好消息?”
管家疾步走到陈跃跟前。兴奋地躬身报告道:“老爷,奴才刚探听到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说完,神气十足地仰起头,直起了身来。
“呃!”陈跃瞪眼看着得意洋洋的管家,尽量表现出沉稳的样子。问:“什么令人振奋的消息?看把你美得屁颠屁颠的。”说完,悄悄地往前挪动了一下身子。
“哎呀老爷,这可是一个天赐的良机啊!”管家故意扭头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用神神秘秘的语气说:“奴才刚才探听到国君已经秘密出国,前往蔡国嫖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