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蔡国嫖娼去了?”陈跃刻意地抑制住激动的心情,用手摸了摸下巴上的短胡须,心存疑虑地问:“管家,你这个消息可靠吗?不会又是在捕风捉影吧?”
“老爷,奴才什么时候捕过风故过影?”管家表现得十分不服气,猛地一拍胸膛说:“奴才探听的消息绝对可靠,据说还是那个阉人蔡总管捣鼓他去的……。”
一听说是蔡总管捣鼓的,不等管家把话讲完,陈跃已经一拍巴掌,打断了他的话,兴奋地说:“太好了!那个阉货绝对不会安什么好心。”说着,连忙吩咐管家:“管家,你这就去通知公子林和公子杵臼,叫他俩天黑之后速来老子这里商议大事。”
看见陈跃兴奋不已,管家赶紧躬身答应道:“诺。老爷,奴才这就去通知二位公子。”
看着管家急匆匆离去的背影,陈跃笑着站起身来,得意洋洋地嘀咕道:“嗨,天无绝人之路,说不定这回老子咸鱼翻身的机会真的来了。”说完,转身踱进了密室。
当天空完全黑透之后,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先后悄无声息地溜进了陈跃的府第。
在昏暗的密室里,一闪一闪的麻油灯冒着黑烟,晃动的灯火照射着三张没有血色的蜡黄脸庞,阴沉的空间显得格外地阴森恐怖。如果没有那三双转动的眼珠,猛地一瞧,还以为坐着的是三位偶然相逢的鬼魂。三兄弟默不作声,都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
看见弟弟们大眼瞪着小眼默不作声,陈跃心里实在是憋不住了。他将眼珠子一转,首先开口说:“今天,把你俩叫来是想商量一下下一步该采取怎样的行动?一举夺回咱失去的一切。你俩对此有何高见呀?”他一边说一边暗中观察着弟弟们的表情。
陈林耷拉着头,面无表情、沉默不语、呆若木鸡地坐在席位上。陈跃看在眼里急在心头:“机敏的公子林看似呆头呆脑,也不知他究竟有何心思?真是急死人了。”
他又斜眼瞅了瞅陈杵臼,只见他的脸上猛地闪现出一丝兴奋,接着又很快消失得一干二净。他偷偷地瞟了一眼陈林,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嘴唇动了动,又将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然后搓了搓手,也一言不发地坐在席位上保持着沉默。
瞧着弟弟们的举止,陈跃心里感到非常的不爽,但他又不好明说,只能是在心里暗自嘟囔道:“这两个货色一声不吭地跟老子打着哑谜,想让老子没法摸透他俩的底牌。”他真想对他们大声地吼叫道:“蠢货,难道真就不想夺回失去的一切吗?”
他心有不甘地转动着眼珠,暗自下定着决心。“不行,老子非得想法挖出他们的心思不可。”于是翻着白眼耐心地鼓动道:“弟弟,这里并没有外人,用不着有什么顾虑,完全可以各抒己见、畅所欲言。再说,作为兄长俺也是在替大家着想嘛。”
“尻啊!真她娘的会忽悠?要老子们各抒己见、畅所欲言,把底牌都晾给你,好让你牵着鼻子走?美死你个狗头!”陈林低着头瞧都不愿意瞧陈跃一眼,只管不停地在心里发着牢骚:“畅你奶奶的狗头!说得怪冠冕堂皇的,你咋不畅所欲言呢?你为啥不毫不保留地把底牌晾出来呢?想得挺美,想哄老子为你拼搏,给你抬轿?做梦去吧!”
他心里虽然抱怨,但嘴上却不这么说。沉默了片刻,才慢悠悠地抬起头来,轻言细语地说:“哥哥,恕小弟笨拙。说心里话,俺心里压根就没有啥子想法。”说着,咧嘴笑了笑挤出一句话。“俺觉得如今过得挺滋润的,何必还要有那么多的想法呢?”
看见陈跃轻轻撇了撇嘴巴,他心里禁不住暗喜道:“哈哈,还想忽悠老子?一句话就叫你沉不住气了吧?”于是,继续挤兑道:“哎呀哥哥,难道您还有什么想法?”说着,又故意停下来抿了抿嘴唇好奇地说:“那,您就说出来,也好让小弟开开眼。”
“哎呀,还是人家公子林有水平,竟然反将了公子跃一军。对,老子正好可以趁机给他点点炮。”陈杵臼转动着眼珠子,顿时也有了主意,连忙附合着奉承道:“大哥,您是咱兄弟的主心骨。如果心里真有什么想法,那就赶紧说出来呗。”
看着面无表情的陈跃,他又继续忽悠道:“一来,可以让小弟开开眼界,长长见识。二来,也可以让小弟替您把把脉,权衡一下利弊得失,掂量掂量是否具有可操作性?”
瞧见陈跃没有吭声,他又假装叹息一声劝说道:“唉,谁叫咱是亲兄弟呢?常言道:‘打虎得靠亲兄弟,上阵全仗父子兵。’您如果不把想法说出来,叫小弟怎么助您一臂之力呢?”说着,翻眼看着陈跃连声催促道:“大哥,还是快说说您的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