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让景记商号跟李景完全浮出水面,并把皇上绑到这个利益链条上。
朱由检得了好处,必然要全力保护自己的钱袋子,而且李景越境之事也有了定论,日后谁也不会再拿这个说事儿,景记商号再无后顾之忧。
对李景的推断,马五现在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因此当王承恩说能不能拿出一部分赋税交给宫里时,马五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
笑了笑,马五说道:“王大哥,这事儿有什么难的?京城景记商号我就可以做主,从下个月开始,我每月往大内交三千两银子的赋税。”
王承恩摇摇头,他自然不会是为京城这几千两银子而来。
举杯喝了口茶,王承恩说道:“兄弟,做哥哥的是内官,不得跟地方官员交际,不然的话我直接就可以找李景说这事儿,用不着兄弟为难。哥哥也不瞒你,三千两银子对皇上来说根本顶不了什么用处,你能不能跟李景说说,全国各地的景记商号每年缴纳的赋税,都往宫里解送一半。”
马五一愣,随即笑道:“大哥,这事儿让皇上传个旨意不就完了么?还用得着大哥私下跟兄弟说?”
王承恩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要是真能那么做就好了,兄弟你不懂朝堂里面的规矩,不知道其中的厉害之处,我这么跟你说吧,有些事情,就算是皇上也不能随便去做。”
马五闻听,仔细地琢磨了一会儿,随即明白其中的关窍。
马五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知打家劫舍的土匪了,在京城这么多年,结交了无数朝廷重臣权贵,对朝堂之事也是深知其中三味。
大明从朱元璋立朝那一天起,就没有皇上私下截留户部赋税的。朱由检私下让李景解送一半赋税送往宫中,要是被人知道的话,能被那些言官们用口水喷死。
想了想,马五笑道:“这事儿还要东家才能做主,这样吧,我马上给东家写信,想来很快就能回复。”
王承恩轻轻点了点头。
王承恩知道马五没有权利给他答复,但是只要马五把跟自己会面的事情说给李景听,想来李景必会答应。
景记商号把一半赋税转给皇上,最多户部那帮人和地方的官员会找点儿茬儿,但是只要李景顶一顶也就过去了。
另外,朱由检也并没有让李景多交钱,只是把赋税转一半给他。让李景多交钱,难保李景不把这个消息给捅出去,那样朱由检就等着被言官们骂吧。
而且在史书上要是被人记上这么一笔,那朱由检是个昏君的名头就算背定了。
当皇上最怕什么,最怕的就是被人在史书上记下不光彩的一面,成为后世的反面教材。
当然,李景帮朱由检顶雷肯定会有好处,所谓拿人手短,朱由检拿了李景的钱,肯定要关照于他,日后有人弹劾李景,朱由检必然要帮李景压住。
令朱由检没有想到的是,李景很快就给他回复了,而且回复的结果令朱由检是又喜又惊。
喜的是,李景答应解送一半的赋税给宫里,而且为避免押运银两不方便,李景让京城的景记钱庄直接给朱由检开兑票,朱由检只要拿着兑票就能从钱庄取出银子。
惊的是,李景在回复中说,每年这点赋税银子怎么够花,如果朱由检答应把运城的盐湖交给李景管理的话,李景每年给朱由检送一百万两银子。
听了李景的消息,朱由检是目瞪口呆。
要知道大明一年的赋税定额只是四百万两银子,实际上只能收上来二百万两,但是李景张口就是一百万两,等于大明一年一半的赋税。
一百万两银子,这口气也太大了吧!
想了想,朱由检对王承恩道:“李景具体什么条件。”
朱由检不能不动心,这些年他都快被钱愁死了,现在一年能有一百万两银子的进项,那他以后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王承恩道:“李景的条件是,取消运城盐湖以前的盐政制度,朝廷的官员全部撤回,由李景自己安排人管理,同时他要皇上发布旨意,重新制定盐价。”
朱由检沉吟道:“他要重新制定盐价,难道要抬高盐价么?”
王承恩摇摇头道:“非但没有抬高盐价,据说比咱们原先制定的盐价还低了许多。”
朱由检大奇:‘那他一年如何能上缴一百万两银子?”
王晨恩摇摇头,神情颇为尴尬,他要是知道怎么弄,早就弄个盐厂帮皇上挣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