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他,只要他定的盐价低于朝廷的定价,就答应他,反正那些盐官一年也弄不来多少银子。”朱由检说道。
想了想朱由检接道:“李景若是还有别的条件,只要是不违背朝廷的律例统统答应他!”
王承恩点点头,想了想,王承恩说道:“老奴想跟皇上告个假,老奴想到平阳府瞧瞧李景是怎么处理盐务的,要是好用的话,回来告诉皇上,在别的盐厂一体推行。”
朱由检闻听愣了愣,随即明白王承恩这是想帮自己多弄钱。
轻轻拍了拍王承恩的肩头,朱由检叹道:“大伴儿,你年纪大了,还是在京里待着吧,等李景那边弄好了,你再去看看。李景那边不是派张成去监军么?让他好好看看,好好学学。对了,张成这个杀才,李景到河南赈灾他为何没有奏报?”
王承恩闻听苦笑,心道李景如此厉害的人物,你给他派个监军能有屁用?估计早就被李景圈在什么地方过快活日子呢,李景别说到河南赈灾,估计就算造反张成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王承恩忽然一怔,李景不会这么糊涂,这么大的事情就算监军不报信,朝廷早晚也会知道,那不是暴露他控制监军吗?
随即王承恩苦笑,自己的悟性可有些差了。
李景到河南赈灾,张成不管知不知道,没有奏报那就是严重失职,李景其实是给朝廷找了个调回监军的借口,这件事自己早该跟皇上说了。
不过皇上现在问起,再用这个借口肯定是不行了,必须得找一个能解释过去的理由。
想了想,王承恩说道:“皇上,张成到了山西以后水土不服,病得厉害。老奴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忘了告诉皇上了。”
“哦?”朱由检疑惑地看着王承恩。
王承恩苦笑道:“是,听说要不是李景四下给他寻找郎中治病,张成这会儿已经殁了。”
朱由检自是不信王承恩的胡说,不过琢磨了一下,便知其中的缘由。
叹了口气,朱由检道:“既然病了,那就召回来吧,以后李景那里就不要派监军了,他若造反,有没有监军都是一样。”
王承恩点点头,知道朱由检早就开始猜忌李景了。
其实这也难怪,换谁当了皇上,发现地方上还有李景这样的人物都不得不猜忌。
不说李景仅凭几千民军就打败十余万流寇,单就他的财力,也令人不得不防。
但是眼下这种情形,朱由检无论如何也不能对李景动手,李景除了擅自越境这件事做得不对,剩下每一件事都是为国家着想,可谓大大的忠臣,要是连这样的人都拿下,那大明就真的没救了。
不过王承恩知道朱由检的性格极其隐忍,当年为了拿下魏忠贤,朱由检可是屡屡示弱于魏忠贤,最后终于一举将之拿下。
现在朱由检怕是又在玩当年那一手,只要时机成熟,必然将李景拿下。
只是李景跟魏忠贤能一样么?
李景不但有钱,还有兵,据说有一次曹文诏跟部下谈论李景的民军时说,若是他的部队对上李景的民军,定然被杀的片甲不留。
曹文诏这么厉害的部队都打不过李景,这天下还有何人能制得住他?
对李景这样的人只能好生安抚于他,一旦刺激到他,那后果可不是流寇造反这么简单了。
王晨恩现在不明白的是,李景横空出世,即不贪财,又不贪权,那他为的是什么?
说李景是为国为民,这一点王承恩只相信一半,因为李景现在做的事情确实是为老百姓做的,对朝廷也比较忠心。
但是王承恩相信李景绝不是这么简单,不然的话他手握精兵为何不交于朝廷?
据说李景手下的民军只知李景而不知有朝廷,就冲这个,要说李景是良善之民,王承恩是绝对不信的。
王承恩相信朱由检也是看出了这一点,因此才对李景猜忌。
只是要对付李景这样的人必须要尽早动手,时间拖得越久,他的羽翼就越丰满,一旦等他长成,那就再也无法收拾。
可是现在根本没有理由收拾李景。
想到起月前李景擅自离境,实在是对李景动手最好的机会,不想李景略施手段竟然躲了过去。
而且李景现在还成了朱由检的金库,朱由检要用钱就不能对李景动手,只能眼看着李景的实力越来越大。最令王承恩郁闷的是,就算他发现问题的所在也不能跟朱由检说,因为李景成为朱由检的金库可以说是他一手促成的,现在跟朱由检说李景居心叵测,那不是给自己找病么?王承恩等于是主动搭上了李景的贼船,等他发现上的是贼船以后还不能举报,王承恩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