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妾身昨儿不是已经瞧过太医了么?这样频繁的让太医来,若是传出去的话,这宫里的人该说妾身恃宠而骄了。”
凉莲羽笑笑,目光温和地看向纪妃茵,“恃宠而骄怕什么,有本宫疼着你,即便你是恃宠而骄,也没有人能说得了你什么的。”
“赵太医,钱太医,给本宫好好看看贵妾的脉象如何了,贵妾怀着的可是本宫的孙儿,你们定要看仔细了。”
赵钱二位太医,医术虽然比不得沅千伊般出神入化,可也算得上是炉火纯青。皇子的妾室有孕,一般是用不得这二位太医的。
看到跟在凉莲羽身后的太医,纪妃茵心中隐约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忐忑,但又转念一想,自己方才刚刚服用过了那药丸,就算是有人来看,定然也是看不出什么的。
这样一想,纪妃茵的心中顿觉放松了不少,温顺地坐下,将自己的左手臂探了出来,搭在那软布做成的枕头上,盈盈一笑。
“既然如此的话,那妾身若是再拒绝,着实就有些不识抬举了,只是皇后娘娘如此厚爱,着实令妾身心内感激不已。”
看着她那从容的笑意和姿态,样样都不像是假装出来的,眼神当中更是连分毫心虚都没有。
凉莲羽的心中微微升起了一抹狐疑,她的态度如此平静,难道说她怀有身孕一事,并不是假装的?
可是……凉莲羽的眉心不易察觉地紧了紧,先前珍珠那个样子跪在自己面前,所说的那些话也不像是在作假……
纪妃茵气定神闲地侧卧在床上,面上带着从容微笑看着眼前的太医。
沅千伊的医术是有多厉害,她也是清楚的,一旦服用了他的药,这些太医就别想揪出什么来才是。
赵太医的手指搭在纪妃茵的手腕上,半晌,面色有些古怪。
“怎么,可是本宫的孙儿有什么不对劲?”凉莲羽察觉到了他的神色有异,心内顿时咯噔一下,冷冷地开口问道。
“回禀皇后娘娘,臣……诊断不到喜脉。”赵太医看看纪妃茵,面色凝重,“贵妾应当是并没有怀有身孕才是。”
纪妃茵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了,“赵太医,你再好好瞧瞧,我明明就被诊断出了两个月的身孕,怎么会突然没有了?!”
“你且莫要着急。”凉莲羽此刻的心中已经落实了三分,又将视线扫向了一旁的钱太医,“再让钱太医好好给你瞧瞧。”
“赵太医年纪大了,偶尔会有什么疏漏也不一定。”纪妃茵竭力地想要让自己笑得坦然一些,可唇角却开始止不住地轻抖了起来。
在那看似从容的笑意之下,纪妃茵的后背已经悄悄渗出了冷汗。
看她眼神当中,那一抹已经越来越掩饰不住的恐慌,纪芙茵的唇角便浮起了一抹浅浅笑意。
她今天给她的,的的确确是同上次一样的药丸。
可是她在服用那药丸时,喝下的那杯茶里,却是被沅千伊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在里面悄悄加了东西的。
沅千伊在那茶里面加了这药丸的解药,一旦同时服用下去,非但今日服下的这颗药丸不会起到作用,先前残存在她身体里面的药力,也会一并消失。
钱太医试探了一下她的脉搏,脸色也变得有些纠结了起来,像是有些怀疑自己似的,又沉默着,过了好半晌,才神色复杂地开了口。
“回禀皇后娘娘,贵妾她,的确不是喜脉。”
“哦?”凉莲羽声音一沉,凌厉凤目望向钱太医,“的确不是喜脉的意思是……?”
钱太医同赵太医对视一眼,垂下视线,战战兢兢道:“贵妾她,根本就没有怀孕。”
“不,不可能!”
纪妃茵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一般,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满脸的正经与不敢置信,“二位太医,你们是不是,是不是看错了!?”
“前天也有好些太医来瞧过,我明明就……明明就是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现如今怎么可能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