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看错了,一定是你们看错了!孙太医同李太医他们都诊断出了两个月的身孕,为什么独独是你们两个,就要一口咬定我根本就没有怀孕!?”
“皇后娘娘!”纪妃茵一脸惊慌失措,愤怒地指着张太医同钱太医二人,“一定是他们两个人被什么人给买通了,要故意陷害妾身啊娘娘!”
凉莲羽微笑着,只是眼眸当中却多了一丝寒意,“他们二人是本宫特意找来的,难不成你是怀疑本宫想要陷害你?”
纪妃茵一怔,随即冷汗布满了全身,“娘娘!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妾身只是……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皇后娘娘您要为妾身做主啊!”
“两拨太医,一边说是没有身孕,另一边却又信誓旦旦地说本宫的孙儿已经有两个月大了,到底是谁在满口谎言,本宫才是最想知道的人。”
凉莲羽凌厉地目光扫过纪妃茵已经刷白一片的脸,“一边是哀家找来的人,一边是你主动要求找来的人,究竟是哪边被人买通了……你当本宫是傻子不成?!”
纪妃茵用力摇头,眼泪已经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在惊慌之下甚至有些口不择言了起来,“妾身真的没有,真的没有买通什么太医啊皇后娘娘!”
“就算妾身想要买通太医,可孙太医他们是皇后娘娘的人,妾身要如何才能买通他们来欺瞒皇后娘娘啊!”
凉莲羽的目光一寒,刀锋般的视线刺在纪妃茵的脸上,纪妃茵身子一颤,立即察觉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身子顿时便颤抖了起来。
孙太医李太医,也是跟在凉莲羽身边多年,忠心耿耿的老人了,同时,他们也是专门负责为十三皇子赵寒逸调理身体的太医。
这些年赵寒逸的身体一点点地枯槁下去,最直接的便是这两位太医动的手,这在宫里虽然算不得是什么无人知晓的秘密,众人却也忌惮着凉莲羽,不敢有谁提到半个字。
可今天,这被所有人都讳莫如深的话题,却被纪妃茵这样一个冲动便高声喊了出来,凉莲羽的心中如何能痛快得了?!
只不过,经她这一喊,凉莲羽的心中又微微浮起一抹疑惑。若是说别的太医可能会被纪妃茵买通,一起来欺骗自己,可孙李二人,她却是信得过的。
他们两个人,绝对不会轻易就会被纪妃茵买通之人,那这纪妃茵究竟又是用了什么法子,让他们诊断出了喜脉的呢?
收回目光,凉莲羽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一条深深河流的平面,平静,波澜不惊,可私下却又隐藏着极其危险的旋窝。
“前天,孙李二位卿家,的确是诊断出了喜脉,你们几人的医术随时参差不齐,却也不至于相差太多。只是相隔了的两天,怎么那喜脉就会突然不见了呢?”
赵钱二人对视一眼,赵太医对着凉莲羽拱了拱手,毕恭毕敬地开口道:“回禀皇后娘娘,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其实也不算是什么稀罕事。”
“孕期才两个月,原本便是不太容易诊断出的脉象。偶尔会出纰漏,也是正常,只是……只是上次来为贵妾诊脉之人,并不在少数。”
“多人同时出现诊错脉象这种事情,几乎是不可能的。”赵太医沉吟了片刻,似乎是在犹豫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凉莲羽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还有什么?只管说出来便是,若是不弄个清楚,本宫又怎么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呢?”
纪芙茵同沅千伊沉默着站在一旁,看似低垂的视线,实则一直都在悄悄打量着纪妃茵,当她看到纪妃茵在听到“处理”二字从凉莲羽的口中飘出时,身子狠狠颤抖了一下的模样,眼底便禁不住泛起一丝冷笑。
纪妃茵……早在你害死朝朝的那一天,你早就应该清楚,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了!纪芙茵暗暗地咬了牙,掌心在袖中微微攥紧。
赵太医闻言,耸了耸花白的眉毛,道:“还有一种可能便是,贵妾她为了营造一种身怀有孕的假象,先前擅自服用了一些药物。”
回想起今日“珍珠”说过的话,凉莲羽顿时面色一寒,眉梢轻挑,一言不发地看向纪妃茵。
“不,我没有!你血口喷人!什么擅自服用药物,我日日都待在宫中,我要如何弄得那些药物!?”
纪妃茵一激动,手掌紧紧地扯住了被单,只轻轻一抖,忽然一粒龙眼大小的丸药,骨碌碌便从床上滚落了下来,在地上滚动了足足半个房间,撞到墙角的一只花瓶,又灰扑扑地滚了回来。
看到那丸药的模样,纪妃茵的脑中顿时嗡的一声,那不就是纪芙茵今天拿来给她,造成怀孕假象的药么?!
先前她明明就把这药仔细地藏在了枕头当中,怎么会偏偏在这个时候,自己漏了出来!
凉莲羽的视线所过纪妃茵的脸,又停留在了那颗已经沾染了许多灰尘的丸药上。
“这是什么?”凉莲羽冷冷地开了口。